李存勖笑道:“左右都是個殺,為誰殺不是殺?這樣吧,就當我是的將令,咱們到金陵殺的第一個倒黴蛋,就是胡長勝。”
肖俞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可這事兒終究有些不光彩。”
李存勖聲音提高了些:“算了,胡長勝我去殺,你在一旁看著就是了。”
肖俞還是搖頭:“想一想就覺得很不自在。”
李存勖道:“不自在便不自在吧,反正沒人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馮大虎要念好,也是念北漕的好;外人要罵,罵的也是北漕。與河東肖二郎無關。”
肖俞沒有答話,似乎陷入了沉思。
李存勖知道肖俞沒有理由再和自己唱反調了,便倒背雙手開始欣賞起莫愁湖的景緻來。
夜色降臨,兩道人影潛入了金陵分舵。
片刻之後,內院發出一聲慘呼,緊接著鑼聲大作,燈籠火把迅速照亮了半座府邸,不但巡視的護院,原本藏在暗處的護衛也紛紛從藏身之處躍出,一窩蜂般湧向舵主的居所。
小小的精舍瞬間擠滿了南漕弟子,幾名老成持重的幫眾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只見床邊伏著一具屍身,頭顱已經不翼而飛。那幾人腿一軟,強撐著小跑上前,仔細檢查屍身上的衣服,又將雙手、雙足細細看了一遍,確信是舵主胡長勝無疑,卻誰也不敢明明白白說出,只得交換了個眼色,驅散了門外圍觀的弟子,關起房門緊張地商議對策。
金陵分舵外的小道上,李存勖和肖俞並肩而行,肖俞下意識地離著李存勖一尺多遠。李存勖故意問道:“怎麼了二郎,沒見過人頭啊?”
肖俞看向李存勖手裡那個還在滴滴答答滴落血跡的布包,似乎確實有些不忍:“這人也確實倒黴,落了個死無全屍。”
李存勖道:“他既然是南漕首屈一指的分舵舵主,就如朝廷上的封疆大吏,就算死,也不能像庸人那般無聲無息。回頭我將他的腦袋掛到城門上,再附上一句話‘南漕金陵分舵胡長勝首級’,你說,會不會引來圍觀?”
肖俞沒好氣地說道:“何止圍觀,只怕明日一早,大半個金陵城都會轟動。”
李存勖道:“那更好了,越轟動越好!”
肖俞無奈地聳聳肩,本來想著李存勖來了之後自己能輕鬆些,誰知這位混世魔王一出手,自己動手的機會少了,良心上的負擔倒是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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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顯,金陵城城門還未開啟,城內已經有些早起的人在等候出城了。這些人大都是小買賣人,或推車或挑擔,趕在辰時之前出城去到鄉下叫賣些緊俏玩意兒,順便收購些時新瓜菜,運到城裡賣給經營到半夜的館子,一來一去賺些差價,都是辛苦錢。
不知誰先抬頭看向城門的拱頂,陰影下看的不甚分明,似乎吊著什麼東西。很快城門下聚集的人都看到了這不同尋常之處,終於有個眼尖的漢子喊了一聲:“娘哎,是人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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