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拒絕，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從安言墨的口中蹦了出來。
剛剛準備朝他走過去的安建成，身體的動作頓時僵住，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很不自在，眼底裡寫滿了失落。
“對，對，叫個傭人來就行了。”安建成立即開口。
安小晚抿了抿唇，將安言墨推到床畔。
一旁本身就有傭人候著，這事兒本身也的確不同喊安建成來做，只是安小晚想讓他們化解一下尷尬罷了。
看來……父子倆的關係，無解。
“爸，你要吃點東西嗎？”
安言墨猶豫了兩秒，點了點頭。
安小晚走出去吩咐下人準備，然後在門口停頓了片刻，回身將門給關上。
房間裡，只剩下了安言墨和安建成。
父子倆如今都有了一定的年紀，相對無言之下，眼眸對視時，都是滄桑。
安言墨只是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安建成則是看著安言墨，眸子裡有淚花，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好一會兒，他才沙啞的顫聲開口：“言墨啊……你……總算醒了。真好。”
聽到這話，安言墨卻忽然輕笑一聲，抬起眸子來，“好麼？”
安建成一愣，“當然好了。”
安言墨沉默下來沒說話。
安建成頓時有點不自在，猶豫片刻，有點想出去。
門外，安小晚端著吃食過來，正想敲門，卻聽見裡面忽然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我的人生都是被你毀掉的。”安言墨的聲音很沉，“你讓我痛失畢生所愛……即便你是我的父親，我也一生都無法忘記。”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失去她開始，變得不再有溫度，也走上了一條又一條錯誤的路。
安建成害了安言墨的人生，安言墨的人生又害了安小晚。
“我……”安建成一時啞然，整個人都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一雙眸子裡毫無光彩，“我當時，也是怕你……受到傷害。”
安言墨再次開口，“可我受的傷害，最終卻是你給的。”
站在門口的安小晚，拿著托盤的手，微微顫了顫。
他們在說什麼？
是在說當年的前塵往事嗎？致使他們分崩離析的，居然是……她的親生母親？
安小晚無論如何在自己的腦子裡，也搜尋不到關於母親的記憶。她微微皺眉，回想起爸爸之前在沉睡中忽然醒來，對她說的那句話。
他讓她去找她的親生母親。
可是，安言墨醒了，為什麼卻再也沒有提起？
“對不起，言墨……當年的事，的確是我錯了。”安建成的雙眸泛紅，指尖顫抖著，“言墨，這些年，我都在後悔。
“可是，她回不來了。我們的那個孩子，也回不來了。”
門外的安小晚聽到這話，頓時手一抖，差點將托盤裡的飯菜全都灑出來。
她將托盤輕輕放到一旁的桌上，深吸一口氣，雙手交握。
孩子？回不來了？
安小晚一直聽到的故事，都是自己的母親難產，之後沒多久便去了。
“那孩子若是還在，如今也有21了吧。”安言墨低聲開口，聲音裡帶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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