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晚點點頭,但眼圈還是忍不住紅了。
安撫她片刻,霍深帶她去吃飯。
沒吃幾口,安小晚就沒什麼胃口的放下筷子,看向霍深小聲道:“我晚上還想去看看爸爸。”
“嗯,一起。”霍深直接應下。
安小晚心頭稍松,拿起筷子又強行逼迫自己吃了幾口。
爸爸清醒的時候防備心很重,她難以靠近,也沒法好好看看他。所以,也只能晚上偷偷去了。
安言墨由於身體虛弱,早早就睡下。
於是安小晚連忙拉著霍深,一塊到達病房外。
屋子裡,那盆蘭花就放在安言墨的手邊,他側身的時候,姿勢都是對著那盆花的。
安小晚心內嘆息。
怎麼爸爸一覺醒來,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從前的安言墨,總是一本正經,嚴肅的訓斥她教導她,或者是忙碌於工作不歸家。她從來沒感覺過他有什麼念想,有什麼執著,還時常略帶憂鬱,不苟言笑。
家裡的東西,他不太管,都是交給杜雲蘭。甚至於公司上,他也讓杜雲蘭插手,所以此會造就了日後的這個境況。
不知道究竟是安言墨懶得管,還是說,他真的如此信任杜雲蘭。
“爸爸……”
坐在病床邊上,安小晚小心翼翼握住爸爸的手。
明明像是有一腔的話想訴說,但到了跟前,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坐在那裡,怔怔看著爸爸很久很久。
最終,忽然就釋然了。
她微微勾了勾唇,輕輕開口呢喃道:“也好,忘了也好。”
那些痛苦的回憶,忘了也好。
不然的話,爸爸要如何面對,自己被妻子推下樓梯,霸佔家業,趕走親女兒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