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楊曾經聽過林濤說過。
沈楓,他的笑,左角是他的掩飾,右角是他的本意。
柳楊看著沈峰沒有說話。
雖然柳楊並沒有說話,但是沈楓卻好像知道他心裡所想似的。
沈楓笑著,他把柺杖放到一邊。一直手扶著桌角,另一隻手拿起藥罐。
將藥罐裡的湯汁依次的倒入了桌上的杯子中。
將藥罐裡的藥渣到掉後,然後又重新燒了一壺。
整個動作有條不絮,好似訓練了千百遍。
連一滴湯汁都沒有灑在桌上。
但是柳楊卻可以清晰地看到沈楓頭上的汗滴,已經滴滿了鼻尖。
雖然是平常最簡單不過的動作。
但是他已經拼儘自己渾身的力氣。去做這件事。
忙完這一切,沈楓大呼了一口氣。
舒心的又坐到了椅子上面。
他笑著扭過頭看著柳楊。
“明白了吧?”
柳楊不解地看向他。
明白了什麼?
但是沈楓去並不打算直接告訴柳楊。
而是反問道“你說我的腿你們已經廢了一個,永遠再也找不回來了,乾脆以後直接拄著柺杖,坐在輪椅上就是了。為什麼還要這麼拼?”
“剛剛你也看到了,明明只是一件倒水這麼簡單的事情。”
“而我卻要千百遍的練習,才能像剛剛那樣的有條不絮。”
沈楓看著柳楊。
“因為我恨啊,明明我也有兩條腿,我也是一個健康的人,我也能跑,也能跳。”
“可是現在卻要拄著柺杖過日子,別人見到我都嫌棄我,認為我都要完了。”
“也對。一個沒了腿的人又怎麼和你們這群健全的人去爭取活著的權利。”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著茶水滾滾的翻卷,去璇出一道道碧綠的茶葉雛芽。
這滾燙的茶水就是他的內心。
這碧綠的雛芽,就是他對生命的追尋。
“可是你叫我放手,我能甘心嗎?”
“不,我不甘心,我完好的時候,我都不放手,為什麼就瘸了一條腿,我卻要放下了。”
他眼睛緊緊盯著柳楊,眼睛裡的紅光是對生命的嗜血。
柳楊都不禁誕生出一種錯覺。
有那麼一瞬間,柳楊覺得沈楓很有可能會把他的一條腿給斷了。
“所以,我每天都在鍛鍊,每天去花八倍的時間,讓自己能夠和你們在一條起跑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