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爾放緩了呼吸,貓著腰往前走。隧道並不算短,漆黑深邃的通道開始讓西瑞爾心裡感到一陣陣發慌,甚至有了想要轉身往回走的衝動。
他感覺到地道似乎在慢慢向上升,通道也開始變得彎彎曲曲不那麼好走了。然而讓他舒心的是,他隱約看到了前方拐角處有一點微弱的光線,這意味著,哪怕沒找到教授,至少他也沒白走這趟路。
西瑞爾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開口,可以很輕易的讓他鑽出去。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探頭往外看了一眼,仍然是黑漆漆的,像是在一間房子裡,一間破舊的房子。他感覺吸進鼻子裡的都是滿滿的灰塵,一股黴味瀰漫在空氣中,嗆得人直想打噴嚏。
微弱的光線是從一扇半開的門中發散出來的,似乎通向一條過道。樓上有雜亂的腳步聲,隱約還有爭吵的聲音,脆弱的天花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西瑞爾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從開口爬進了房間裡。
他把食指豎到唇邊,對著奶油輕輕‘噓’了一聲,奶油歪歪腦袋,乖巧的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尖,它大概是明白了西瑞爾的意思,沒發出一點聲音來。
西瑞爾輕手輕腳的穿過那扇門,透過過道,來到了門廳的一個破敗的樓梯前。他輕輕的踏上一隻腳,木質的樓梯頓時嘎吱嘎吱的響,嚇得他立刻全身僵直,一動也不敢動。過了半分鐘,他緩了緩心跳,又抬起另一隻腳踏了上去,樓梯又是一陣搖晃。
他慢吞吞的在樓梯上挪動著,樓上的吵鬧聲灌滿了他的兩隻耳朵,但大多都沒有聽清,他聽的最多的就是“放下武器!”、“別動!”、“解釋!”和“不用你多餘的解釋!”
相比起西瑞爾的寸步難行,奶油就像是一道白光一樣迅速的竄上了樓梯,它動作輕盈又敏捷,在西瑞爾踏上第一級臺階時就已經站在樓梯頂端,張著烏溜溜的眼睛望著他了。
“這該死的樓梯。”西瑞爾糾結的站在樓梯中間,瞪著奶油,挫敗的小聲嘀咕,“如果我是隻貓就好了。”
奶油又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那神情彷彿是在對西瑞爾的自言自語表示鄙視。
“簡直成精了。”西瑞爾又瞪了它一眼,抬起腳輕輕的又邁上一階。
等到他終於登上了樓梯,吵鬧的那群人已經打起來了,因為他聽到了傢俱被砸碎的聲音了。有一扇門是被開啟的,西瑞爾彎著腰,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躲在門邊,透過木門的縫隙往裡看去——
屋裡已經亂成一團了,羅恩跌坐在角落裡,捂著腿緊張的望著對峙的幾個人,哈利、斯內普教授、盧平教授都在這裡,盧平護著哈利和赫敏,斯內普站在他們前面,全身戒備的面對著一個全身破破爛爛,畏首畏尾的小眼睛男人。從哈利身後的一張破舊的四柱床裡爬出一個同樣全身破爛、骯髒,形如枯槁的瘦削男人,他的表情猙獰,面容恐怖,盯著小眼睛男人的眼神中是滿滿的恨意,他揉著手臂,艱難的撥開擋在他面前的木板,兇狠的向小眼睛男人撲過去,扭打在了一起,小眼睛男人揮著魔杖到處亂放魔咒,眾人不得不東躲西藏,躲避著那些魔咒。
斯內普冷眼旁觀,絲毫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盧平試圖去拉開兩人,卻被那個小眼睛男人一拳捅在了肚子上,哈利和赫敏也要上前,斯內普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兩個人,把他們拽到了身後,順便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以示警告。
西瑞爾這才發現,哈利等人的魔杖都別在了小眼睛男人的腰間,他的手上攥著的還是赫敏的魔杖。西瑞爾衝對面的奶油使了個眼色,“去偷魔杖。”他小聲的說,兩隻手不停的比劃,示意奶油去把那些魔杖偷過來,蹲坐在地上的貓咪伸出前爪撓了撓脖子,優雅的起身,炸了一遍全身的毛,捲起尾巴貼在肚子底下,伏低了身子潛行了進去。
這時,又一道魔咒擊在了瘦削男人的身上,他又一次跌回了四柱床破敗的木板裡,盧平也被甩開,小眼睛男人喘著粗氣往他身上補了一道魔咒,隨即把魔杖對準了斯內普教授。
西瑞爾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驚恐的望著小眼睛男人抖動的嘴唇,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的從身上摸出趁手的東西扔了過去,正巧砸在了剛發出魔咒的杖尖,魔杖一歪,失了準頭,那道魔咒打在了床的柱子上,老舊的木頭經受不住的咔嚓一聲斷裂了。
就在這一分神的瞬間,奶油伸出鋒利的爪子劃開了男人的口袋,魔杖嘩啦一下全都掉了出來,它迅速的把魔杖一根根叼了起來。
屋內的眾人都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哈利反應最快,他大聲說,“奶油,快把魔杖給我。”
奶油正好把最後一根魔杖扒拉進嘴裡,它叼著一捆魔杖,靈活的躲開要抓它的小眼睛男人,毫不費力的竄到了斯內普面前。
正當眾人都欣喜魔杖到手的時候,小眼睛男人突然衝到了門口,一把抓住了躲在門口的西瑞爾,“別動。”他反剪住西瑞爾的兩隻手,用魔杖頂著他的脖子,聲音嘶啞的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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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激動。”西瑞爾被迫仰著腦袋,透過抵著自己喉嚨的魔杖,他能感覺到對方強烈的顫抖,下手完全沒有輕重,他生怕對方一個手抖就讓魔杖穿透了自己的喉嚨。他現在連大口喘氣都不太敢,不得不輕聲細語的說,“你快把我戳死了,你想想,我死了你就再沒有人質了,威脅什麼的做做樣子就可以了,所以,拜託把魔杖拿開吧,你指著他們威懾力更好一點呢。”他害怕的把脖子往後梗了梗。
小眼睛男人飛快的瞟了他一眼,並沒有聽他的話移開魔杖,只是把魔杖稍微移遠一點,但仍然對著他的脖子,“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小眼睛男人向衝過來的眾人大喊。
“別傷害他!”哈利立刻停了下來,焦急的喊道。
小眼睛男人瞥了他一眼,不做聲,仍舊鉗著西瑞爾一步步往後退。
斯內普緊抿著嘴唇,陰森的說道,“放開他,我們就放你走。”
“不可能!”瘦削的男人從木板裡爬出來,瞪著血紅的眼睛,理智全無的衝了過來,“我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