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那是上了發條和我能一樣？”池曉曉反問，想到自己現在和徐沐辰之間有點冒粉泡泡的氛圍壓不住唇角的笑意，索性把自己的臉埋在臂彎裡悶聲：“別老是把話題引到我身上，你自己的都沒解決。”
柴古月哼一聲要反駁，支著下巴看過去的時候看到她瑩潤透著粉嫩的耳朵尖，喲了一聲開始調笑她：“我不就說了她一下嘛，你至於害羞了？”
池曉曉裝死，這種時候不能跟她抬槓，特別是她唇角壓不住的笑意以及泛著熱意的耳尖，那可都是她害羞的證據，爭辯時她可以睜眼說瞎話，但這兩個人都相互瞭解，對方說什麼都能給堵回來，那還有什麼好爭辯的？
她低頭睡覺，柴古月自覺無趣也跟著她趴在桌子上休息休息。
放學柴古月被柴父開車來接走了，池曉曉獨自一個人上了前來接她回家的車，在車裡忍不住無聊到睡著了。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兩旁路人行色匆匆，正巧趕上下班高峰期，高樓大廈林立地區路況擁擠，柴父卻不急不躁在後座打著電話。
他嘴裡是流暢的英語，一字一句發音讓人聽著極為舒服，柴古月在旁邊靜音打遊戲，時不時面色緊張時不時嘴角帶笑。
柴父不知何時收了線在看她打遊戲，等她領著隊友推了水晶之後他才開口：“聽說你前些天離家出走，現在住在曉曉家裡是嗎？”
他語氣柔和沒有興師問罪更沒有不滿，就像是平日裡問她問題時的柔和語調。
想也不用想她就知道是明叔跟人告的狀，她噘嘴想控訴明叔，柴父卻看出她的意圖先一步開口：“先別管是誰說的，你回答我問題。”
“你都知道了還問。”她不滿。
“這不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他看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半響沒開口，柴古月也沉默。
明叔既然說了她離家出走的事那自然也說了原因，她沉默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釋，柴父沉默是想著怎麼去處理這件事。
過了會，他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忽地問了一個和兩個人心底想的事毫不著邊的問題。
他問：“月月，你需不需要一個能夠照顧你生活起居對你像對親生女兒的阿姨？”
這話的意思是……要跟柴母離婚給她找個後媽？
柴古月更加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這個問題，更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件事。
在她這裡，柴父柴母之間的關係已經破裂了，平日裡分房睡是常有的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說的好聽那叫相敬如賓，說的不好聽那個叫冷冰冰毫無感情，多餘的交流一點沒有。先前還能和顏悅色說上一些話，後來只剩下爭吵，一年固定吵上五六次，她煩不勝煩，卻從沒想過他們兩個到離婚的地步。
其實在她心裡，不管她多麼怨柴母多麼不滿她的做法多麼對她失望都好，她有句話真的沒說錯，她是她的親生母親，血濃於水，從小沒相處過多少次卻也斬不斷這血緣紐帶。
離婚固然是兩個人之間最好的結果，沒有兩個人徹底撕破臉皮保留最後一點體面慢慢退場，可她還是很不樂意有這麼一天的發生。
兩個人畢竟是十幾二十年的夫妻，怎麼能說離婚就離婚？
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柴父，想讓他們不離婚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這個決定想必也是柴父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是對她之後人生最有利的一條道路，她也不是他，不知道他在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裡有多麼地無奈，所以她不敢任性地提什麼要求。
柴致明看著自家心肝寶貝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心都擰了起來，預備今晚跟她說的關於劉碧雲的話就那麼梗在嗓子裡說不出來。
罷了，先讓她冷靜下來接受他做的這個決定之後再慢慢地跟她說她母親的事，只希望劉碧雲能安分點在這短時間內不要整什麼么蛾子比較好，否則他不介意早些清理門戶！
柴古月情緒平復下來後哽咽著說：“老柴，不管你做什麼決定，你只要不把我忘了就好了。”在這世上親人裡她最為依賴的就是柴父，也是在這個家裡對她最好的人。儘管他現在為了工作陪伴她的時候不多，但能做到的大小事他都做到了，給她最好的物質生活以及他百分百的愛護。
所以不管他做什麼決定，只要把她計劃在內，她都不會有什麼意見，更不會反對。
車子行駛在大道上，沒有停止的意思，按照以往的時間都該到家了，除非父女倆出去外面下館子才會坐這麼久的車去比較遠的餐廳吃飯。
路邊的風景有點眼熟，柴古月看了好一會轉頭問柴父：“老柴，你這是去我最喜歡吃的那家飯館嗎？”
“可不是。”他看她心情恢復到以往的模樣鬆了口氣，送了送領帶看她，臉上笑意溫和慈祥：“我這剛下了飛機就聯絡了這邊的人定了包間點了菜，就等著你放學接你過來。”
柴古月嘻嘻笑著抱著人拍馬屁：“爸爸你真好，簡直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你看看你那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外表簡直是為你加分！”
“行了行了。”他拍她的頭，力道很輕柔，卻不滿抱怨：“你這平時沒叫幾句爸爸，拍馬屁的時候叫的這麼順溜，是不是應該多讓你拍拍馬屁多叫我幾聲爸爸？”
“這個哪叫拍馬屁？”她顧左右而言他不想再開口叫爸爸，“你這麼帥我這樣叫誇你，拍馬屁太不文雅。”
“你呀！”柴父很是無奈。
車子到目的地停下，柴古月挽著他的臂彎蹦蹦跳跳往電梯口走，到包間門口開門之後看到裡面做的人面色一僵，回頭看已經走到她身後的柴父。
王家父母和王淳怎麼會在這？
柴父把在門口的柴古月推了進去，在她耳邊耳語：“是我把他們叫過來的，聯姻訂婚這事早點說早點解決早點斷了，免得王家人老是揪著不放。”
柴古月抿唇在柴父邊上的位置坐下，王家主人公起身過來低眉彎腰伏小做低，柴父三言兩語讓人回座位上坐著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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