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給他發照片的手機號就打來一通電話。
他沒接電話，按斷後直接把手機關機。
他跟派出去的人交代過，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給他打電話。
更何況對方還知道今天是他父親的祭日。
這個時候打，肯定有問題。
黃謹言抬頭看了一眼，母親正從前面的車剛剛下來。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長裙，戴著一定黑網紗的帽子，卻蒼白著一張臉，看起來眼底淨顯憔悴。
“進去吧。”季霓紅走過來拍了拍兒子肩膀。
她跨步往裡走，到墓地最深處停了下來。
拿出手帕深情擦了擦墓碑，默默流淚不說話。
黃謹言把菊花放在父親墓碑旁。
他深深看了一眼墓碑，用微不可見的聲音嘆口氣。
這裡面根本沒有黃志宏的屍首，是當初失蹤了近一年，再加上股東會暗流湧動到快要壓不住的程度。
季霓紅終於讓人辦了這份死亡證明，眼前的墓地是個衣冠冢。裡面只有黃志宏之前常穿的衣服。
季霓紅一開始還抱著微弱希望，那天黃志宏會突然回來，直到近幾年隨著時間流逝，她終於接受這個事實。
從這麼高的地方跌落礁石之間，屍首估計都被海浪卷碎，留在海底的某個角落裡了。
又在寒風中對著墓碑說了一會兒話，快要到中午的時候，季霓紅才戴上墨鏡從墓地離開。
黃謹言跟在身後，轉頭深深看了一眼父親的墓碑，跟著季霓紅走了出去。
北居園，蘇庭從住所走出，直接按下電梯來到了地下一層的停車場。
徑直走到一輛商務車裡面，從後車門往裡面，裡面有個五花大綁的男人。
她直接坐在了副駕駛上，轉動一下手裡的戒指。
接過黃瀚遞過來的照片，蘇庭沒回頭，直接抬頭看後視鏡，問道：“你說你是狗仔？”
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錢開怔了一下。
他準備好了好幾套說辭，沒想到是這個開頭。
“我是！”錢開說得正氣盎然。
蘇庭扳動一下後視鏡，甩了一個眼神。
坐在錢開身旁的兩個竹青幫成員心領神會，扭過錢開一個胳膊，疼得他齜牙咧嘴。
“是不是黃謹言派你來的？”蘇庭問。
“我說我說！”錢開求饒，見已經被識破了，只能承認，“是，是！因為黃總聽說您有個曖昧物件，想讓找個人拍一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黃謹言回到車中去公司，季霓紅的車在上一個路口回家裡。他閉目靠著車座，已經知道錢開被抓，嘴角卻勾起一抹淡定笑容。
他放大正在看傳過來的照片。
把蘇庭的位置移開，視線定格在徐景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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