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徐景琛轉動了一下手上的腕錶。
木偶舞臺劇開場,燈光瞬間暗下來,鬧騰的小朋友安靜下來認認真真開始看。
徐景琛和黎安站在角落裡,光線落在一尺之外,兩個人隱於黑暗之中。
說得話也很隱秘。
“蘇家的公司裡,最近來了一個猛獸。”徐景琛說,“你沒有注意到嗎?”
聽到這麼說,黎安才反應過來剛剛誤解他的意思。
“說來確實是這樣,蘇氏商貿最近這幾筆訂單用力過猛。”
黎安盯著舞臺上的光束看,有兩個木偶被牽引著在咯吱作響,“乍一看能收攏四方資金,實則很容易崩盤。蘇家現在的資金流不足以完全支撐,就像是對久病的人用一記猛藥。”
“這種方式,肯定不是蘇坪昌的風格。聽說他前段時間從緬甸分部召回來一個人,叫邵陽冬。”黎安想起他這個討人厭的前姐夫,忍不住冷笑一聲,“講不定他到現在都還矇在鼓裡。”
徐景琛的視線則越過舞臺,一直看向蘇庭的後腦勺。
他收回心緒,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不過我的線人告訴我一件很有趣的事。”徐景琛想起來前幾日看公司年報時收到的資訊,“這個邵陽冬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幫蘇氏商貿受了這麼多訂單。倒是這些訂單下有些子合同,把部分專案基金轉到了白慶堯下面的賬戶中。”
黎安聽到這個來了興致,歪過頭示意白慶堯繼續。
自從姐姐去世後,他對蘇坪昌的厭惡加深,只是關心蘇庭娛樂圈事業的事,對蘇氏商貿這個倒黴公司沒有過多關注。
蘇氏商貿會議室正在開會,研究近幾單合同額營業率。
落地窗外的天色暗沉,陽光從烏雲縫隙中落出一縷光芒,又很快被吞噬。
蘇坪昌喜笑顏開看著彙報的營業額,會議桌上,邵陽冬已經坐在了靠近他左邊的位置。
越過年齊輝等一眾高層老員工,任誰都看得出蘇坪昌近期正在高度賞識他。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邵陽冬快步上前,叫住蘇坪昌。
“蘇總,借一步說話。”
蘇坪昌頓住腳步,讓兩旁的秘書和中層先退下。
來到一間空會議室中,邵陽冬掩飾不住面上喜色。
“我姑姑在愛青療養院找到了,多虧了蘇總,不然我在國內完全沒有人脈,根本找不到姑姑。簡直是太謝謝您了!”
蘇坪昌拍了拍邵陽冬肩膀,用力按住,才又哈哈笑了兩聲。
他背手走到窗邊:“正好愛青療養院是蘇氏商貿一直資助的合作物件之一,你姑姑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讓她繼續在愛青待著,我會吩咐人好好照顧她。”
邵陽冬一聽,感動得無以復加,又忙不迭對他深深鞠了一躬,再起身的時候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
蘇坪昌對這個邵陽冬這個反應很滿意,他就喜歡這幅高高在上拯救他人的感覺。
轉身走出會議室,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後,邵陽冬感激涕零的神情瞬間變色,露出一臉陰霾的表情。
真以為是拜託他在國內找許久不聯絡的親戚嗎?
當然不是!對付蘇坪昌這種自大且疑心病重的人,需要遞給他一個魚餌,讓他感覺抓住了自己的軟肋。
邵陽冬冷笑著走出會議室。
藝術電影學院宿舍樓內,因為下午的課改成了實踐招生,樓內空蕩蕩沒什麼人。
各大娛樂公司此刻正在體育館進行招練習生,符合條件的練習生,透過多輪面試,可以成為各個公司的練習生。
這是對於沒有背景的學生,進娛樂圈最常見的手段。
蔣媛媛站在體育館外看著準備面試的學生,她露出一抹淡淡的得意笑容,才轉身出了學校。
她跟她們不一樣,蔣媛媛告訴自己,她已經比她們先跨出了起點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