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心抱住哭泣的劉念安慰她,攝影和編導在消防通道在敲門,提醒快開錄了。
看到劉念哭哭啼啼的樣子,頭痛得看了眼流程單。
催促道:“哪有上臺前突然說不想上的,違約金你來付嗎?”
編導不耐煩敲了敲門,拿出對講機對道具組說:“快去找一條白色的長款舞裙來,先別管什麼材質,緊急先上臺再說。”
劉念還沒從自我崩潰的情緒中緩過來,她滿腦子都只有那個正在拍攝的攝像頭。感覺一個星期後正片播出時,所有人都會黑她。
心態過差,導致她腦子混沌得什麼都記不起來,就連舞蹈動作都忘記。
劉念直挺挺站在舞臺中間,穿著並不合身的裙子,兩側舞臺燈光打在她頭頂,
下一個動作是什麼?應該怎麼擺放。
音樂還在繼續,時間不等人也不會多給一次機會,她卻只能站著。
方可心擰緊眉毛坐在最左側,她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知道這場下來自己的好姐妹是肯定留不住了,說不定還能出現個全場最低分。
她偏過頭去看蘇庭,她正在若無其事跟韓予清講話。
感受到自己的目光,又特地停下來朝她露出一個肆意大方的笑容。
這下倒是方可心敗下陣來,匆忙把頭轉過去,閃躲蘇庭的對視。
她可真討厭蘇庭這種淡淡的笑容,沒有太強的攻擊性,甚至連輕佻都沒有。
但就是這種笑容,讓自己有種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
在吵鬧的導播間,方可心從座位上起身,沒人在意到她往外走了。
方可心走到一個無人的訓練室,她朝自己的編導看了一眼,後者朝她輕微點點頭,讓跟拍攝像師把鏡頭關掉。
“我有些細節的地方要再跟她對一下,這段先不用拍了。”
等攝影師關掉攝像機走了出去,編導看了下四周,悄悄遞給她一張蘇庭的舞蹈解析圖。
“這是我讓同組學弟去偷偷拍下來影印的,就放在蘇庭的隨身包裡。”編導說,“你看一下,你們倆選的都是古典舞加街舞,不過她選擇了最高難度。這樣難度分是滿分,即使表現得並不出彩,也能拿高分。”
編導想拿出一根菸,才想起來現在正處於錄製階段,又把煙塞回煙盒。
這個編導是方可心經紀人找來的內應,從節目錄制至今,一直偷偷告訴她別人的舞蹈解析圖,方可心才針對分析,獲得高分。
方可心把這張畫得密密麻麻的解析圖仔細看了一遍。
她說道:“她這個空降兵想要取得高分就必須鋌而走險,既然她能空降,講不定已經把導師都搞定了。”
她既焦慮又不服,對蘇庭抱著無限戒備,只能看向窗外嘆了口氣:“到時候難度分上去,評委得分不就能輕易更改了嗎?”
“我決定了,我也要更改難易度。”方可心糾結了幾秒後這麼說。
要提高舞蹈難度不難,只要跟節目組申請一下,就會重新遞一份材料給評委。
節目組巴不得每個參賽者都能弄點超出尋常的事,剪輯的時候就有足夠素材。
但是……
“等一下,”編導還是不放心,“你之前一次都沒練習過,這樣臨時改,會不會弄巧成拙?”
“況且……”他有點心虛往門外看過去,“萬一這份舞蹈分析圖不是最終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