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視野開闊，清冷的月光把徐景琛的輪廓勾勒得很漂亮。蘇庭痴痴看著對方，才依依不捨把眼神轉到不遠處。
城市中心正在燃放煙花，層層疊疊在墨藍色的夜幕中綻放，盛開如花美得不可方物。
蘇庭以前參加頒獎典禮或者家族宴會的時候也見過。
不過那時候一心都在和周圍虛與委蛇。
臨深履薄，步步為營。
從來沒有認真欣賞過這個本應就讓人觀賞的東西。
靠在車門旁，山間夜裡的風把她的長髮吹得四散。
她沒帶發繩，攏了好幾次又被吹散，乾脆不去管他。
徐景琛摘下自己的圍巾走上前，套在蘇庭脖間。
他細心打理，把蘇庭飄灑的頭髮都扣在圍巾下面。
“這樣不就好了。”整理完他又往後退，靠在車頭的另一側。
只留下蘇庭臉頰有點發燙，圍巾還殘留徐景琛的氣息和溫度。她把臉往圍巾裡蹭了蹭，控制不住傻笑起來。
遠處的煙花盛宴還在繼續，蘇庭敲了敲車門轉頭問他：“你弄的？”
“嗯，正好。”徐景琛的視線沒看向遠方，他側頭盯著蘇庭看，“你要是不來的話，我會打電話讓你在家看。”
“特地為我準備的？”蘇庭掰著手指算了一下時間，“可是今天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可能是月色沉醉，景色正好，徐景琛看她的眼神很溫柔，抬手幫她把逃出來的碎髮攏到耳後。
“今天是於凝生日。”徐景琛開口說。
蘇庭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於凝是誰。
是她在《秘密月光》中扮演的角色。
“就當是為了修補遺憾吧。”徐景琛把目光收回看向遠處，“邵廷欠得她的太多，他們本不該如此。可是再怎麼樣，邵家也帶來了對於於凝而言不可挽回的傷害。”
“就當是我欠她的，那場約定好的生日煙花。”
蘇庭不知道他是真的入戲了，還是借角色想表達什麼。只是現在她一句話也說不出，走上前攬開雙臂，把徐景琛抱在懷裡。
遠處煙花還在浪漫盛開，蘇庭拍了拍徐景琛的背。
她能理解他，有時候自己拍著拍著走不出戲，也會這樣像被困住。
“她看到了，”蘇庭順著這個話題安慰，手掌在徐景琛的背後摩擦，“煙花很漂亮，你給的生日禮物她看到了，謝謝你。”
徐景琛保持著摟住她的姿勢，壓著她的肩膀點點頭。
夜風到了山間更加肆無忌憚，蘇庭站在這個空曠的露營地，被風吹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從剛剛在蘇家起，積壓在心中的心事突然散開。
煙花盛宴終是落下帷幕，蘇庭繞著這輛破舊工具車轉了一圈，還把後備箱開啟，看起來是在企圖找什麼東西。
“你們這車是用來什麼場景？”蘇庭提問，“是不是什麼同事聚餐啊，野營聚會啊，有沒有沒喝完的酒？”
徐景琛：……
看完了精心準備的煙火盛宴，他把連打三個噴嚏的蘇庭重新塞回車裡。
“《無人知曉》講得是我身體內兩個人格在互相鬥爭的故事。”他擺動了一下後視鏡，“這車應該是逃亡的時候從路邊劫來的。”
“酒沒有，”他擺好後視鏡往後指了指，“你往後找找，可能會找到繩索榔頭之類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