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醫院,掛了影片電話,白慶堯的唉聲嘆氣立馬停了下來。
原本撐著床墊想做起來吃水果,想起來蘇坪昌的律師還在這兒,剛準備撕下偽裝的手又頓住,裝作蔫蔫的樣子繼續躺回去。
他身上綁帶綁了好幾層,臉頰和眉間掛了彩,倒是腿真的摔斷了,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
秘書在病房裡看他唧唧歪歪呻吟完,走出門去問了下白慶堯的主治醫生,把拍得片子和病診包含給蘇坪昌發過去,
謹慎起見,蘇坪昌讓秘書注意過白慶堯這次的傷情。他表面看起來在白琴芳的煽動下備受感動的樣子,實則還是留了一手。
確定他不是裝傷,才心情複雜得嘆口氣。看來他這個向來不學無術的小叔子這次是真的轉性了?
邵陽冬跟著秘書出去,他要把在分部的工作都收個尾。
直到人都退出去,病房裡又只剩白慶堯一個人,他才露出真面目,對著門口呸了一聲,揉了揉自己那被火藥擦傷的肩部。
白慶堯怎麼可以衝在第一線去開船搶貨,他當著所有人面一進去,就畏畏縮縮抱頭躲在了角落裡。
直到外面震天的動靜小了一些,才渾身發抖拿著個棍子走出去。
看樣子外面警察來了,裡面拖得時間已經足夠了,把這批貨保住下來,沒讓當地h幫連船劫走。
從碎玻璃面檢查了一下,他衝進來的時候撞到了門,臉上青了一塊。白琴芳讓他給自己搞點小傷,剩下的由她那裡吹枕邊風。
白慶堯疼得齜牙咧嘴,臉上好大一塊青,又不知道多久才能消掉。又在地上扒拉了點牆灰,往自己衣服上抹,拍拍手準備出去。
“你這幅樣子,要假裝為了公司在裡面浴血奮戰,可沒人信。”身後有個聲音響起來,把白慶堯嚇了一跳。
身後這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雖然面容英俊,但是此刻眼神陰戾。臉上青紫一片,右半張臉有兩道長至耳後根的血痕。西裝下右手正在不停往下滴血,整個人像是黑暗混沌世界裡嗜血的惡鬼。
一牆之隔的外面,受傷的當地職工和保安正在被醫護人員抬著往外走。
牆面上甚至還有槍彈殘留的痕跡,邵陽冬抹了一把都是血跡的臉,逐漸朝白慶堯這裡靠近。
嚇得他連連後退,腳下被敞開的櫃子門拌得摔到地上,哀嚎著後退,彷彿下一秒邵陽冬就會過來把自己帶入地獄。
“哎,我幫你重新回到蘇氏商貿怎麼樣?”邵陽冬蹲下來,手指尖還有蜿蜒的血水往下滴。
“你……你為什麼突然幫我?”白慶堯這是懦弱貪婪,但是他不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邵陽冬一陣長笑,伸手把滿手的血跡往白慶堯臉上抹了一把。
他微微一低頭,殘破的眼鏡片露出詭異的反射光:“因為我也想去。”
邵陽冬從旁邊找了個鐵柱,又從身上掏出一把槍,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慶堯:“不過你得受點委屈。”
說完掄起鐵柱對準白慶堯的腿砸下去……
白慶堯看了一眼姐姐發過來的資訊,告訴他蘇坪昌這邊的決策。
“你還真對自己下得了狠手,我這兒都省事了很多,”白琴芳說,“今天蘇庭這個小賤貨突然回來了,要不是你傷成這樣,可能又要被她攪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