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芳還捂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出,愣愣得維持著扶著沙發把手的姿勢,手抖著不敢相信。
這是他們結婚以來,蘇坪昌第一次動手打她。
就連蘇庭都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又緩了過來。
她只是沒見過蘇坪昌這麼動怒打白琴芳,卻不是沒見過蘇坪昌打人。
上一世後來父女關係僵硬到冰點的那些時候,因為自己倔得不肯服軟,蘇坪昌也是這麼一巴掌打在自己身上。
這是那一世他們父女最後一次見面。
後來蘇庭再有父親訊息的時候,已經是蘇坪昌舊病復發躺進了醫院。
她想進去探望,被白琴芳趾高氣揚得擋在外面,指著她的鼻子罵:“你還好意思過來?要不是你把你爸爸氣得,他能生病住院嗎?”
白琴芳仗著蘇庭那時候不清楚家裡情況,對外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了她身上。
“你……你打我?”白琴芳當下眼淚就奪眶而出。
蘇庭站在一旁默默感嘆這麼好的演技,不來她們劇組當個特約演員可惜了。
這張臉上委屈和傷心齊進,把蘇坪昌看得有一點心軟。
他只是收回手,拍了拍白琴芳的肩膀說:“下次不要再說這種沒有分寸的話了,庭庭已經跟我說過她在外拍戲的事,也答應了我就玩那麼幾年。既然她的夢想,就先隨她去吧。”
聽完這段話,白琴芳心下一沉,明白這個能牽軸蘇庭的把柄已經沒有用了。
只能暫時捂住臉裝出哭哭啼啼的可憐樣子,寄希望於蘇坪昌念著舊情多一些。
房間裡的焦灼氣氛被蘇坪昌看起來更焦灼的手機鈴聲打破。
蘇庭靜默站在一旁觀察,發現在蘇坪昌電話響起來的瞬間。捂著臉哭的白琴芳,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
“什麼?怎麼會被劫走!”蘇坪昌對著手機大叫起來。
他已經沒有心情管家裡這些瑣事,急忙扶了扶眼鏡走上樓回書房。
打電話的聲音越來越遠,他的語氣也越來越急躁:“這批貨關係著公司下個季度的運轉命脈,我不是提醒過你們千萬要注意嗎?怎麼會差點被人劫了!現在什麼情況了!”
走到樓梯盡頭,腳步緩了下來,用另一種柔和一點的語氣說:“……你說誰?”
聽到這句話,在蘇坪昌看不到的一樓客廳,白琴芳已經快速變臉,早沒了剛剛哭哭啼啼的樣子。朝著蘇庭一挑眉,又看了看樓上的方向。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他已經知道了。”
蘇庭看到她得意得哼出一口氣,換了個焦急的表情,跟著蘇坪昌的方向往樓上跑。
用帶著點哭腔的聲音大聲呼喚:“老公!老公!慶堯出事了!”
蘇庭皺眉跟了上去,開啟蘇家書房的門,蘇坪昌剛剛緊張吊著的表情已經鬆懈下來,白琴芳又在旁邊抹眼淚,簡直雞飛狗跳。
“怎麼了爸爸?”蘇庭關心問道。
蘇坪昌見她進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公司有一批貨,運輸到緬甸的時候碰到了h幫劫貨,差點就整船連帶工人都被強行扣住。”
蘇庭昨晚在蘇坪昌的工作臺上掃到一眼這次的交易合同,這單貨關係著公司下一輪的資金流通,怪不得蘇坪昌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