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太大,比齊桓想象的要破一些,不是鳳南山莊該有的裝修。
“這是面前這個傢伙的精神領域,但很弱很弱,似乎只是一個獨立空間,並沒有多少能力存在。”
芳芳給出的答覆,倒是讓齊桓心中為之一鬆,但隨後就是滿面的懷疑。
他仔細地看著面前的半殘之人,從這個人的臉上他看到了一絲無奈和悲苦,隱隱地還有一分無助。
“怎麼稱呼?”齊桓輕聲問道,漸漸放下了警惕。
半殘的中年人,低沉的嗓音回答道:“您可以叫我,縛九流。”
“縛九流……”齊桓不禁感嘆道這個名字的古怪,緊接著他好好地打量起了面前的男人。
這個人的左手和左腿都只有一條空蕩蕩的袖子,在椅子上耷拉著隨風搖擺,整個人的頭髮半長,顯得有些頹敗。
頭髮上諸多白色的髮絲,整體看起來灰白相間,比起面相來看,他像是一個五十幾歲的人,但實際上應該只有三十歲出頭的模樣。
“他的精神力情況呢?”齊桓沒有輕舉妄動,他還是不敢相信一個劫匪團隊的首腦,會是如此不堪的中年人。
“b級初期……不對,又像是a級巔峰……”芳芳的語氣變得模糊不清,給出的情報也不再準確。
齊桓意識到面前的男人,似乎本身出現了異常,因為芳芳是絕對不會錯的。
“他有可能是本身只是b級初期的實力,但透過某種手段可以施展a級巔峰的精神力……”
最終,芳芳給出的是一個這樣的評價。
而真正的答案,卻並不是芳芳探測出來的,而是面前這個縛九流自己說出來的。
“不要猜測了,我最初是一個a級巔峰的覺醒者,但被人抽取了大部分精神力,跌落到b級初期。
除了使用藍色圓環之外,我再也不能用a級巔峰的精神力……
所以,有些事情,並非那麼簡單。”
縛九流的身形有些枯瘦,右臂拄著椅子上,顯得弱不禁風。
齊桓眯了眯眼睛,他似乎透過縛九流的模樣和語氣,聽出了一些和他預想不同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雖然身為劫匪的首腦,但並不是你有意為之?”
“那些因為你失去了父親,失去了親人的孩子們,又該如何?”
“害死那麼多無辜之人,你心何安?”
齊桓當然能夠讀懂縛九流是什麼意思,他這番話顯然就是想表達一點:他也是無辜的,做這一切不是他本意。
縛九流睜開了包含痛苦的雙眼,其中伴隨著久痛的麻木和長期以來的悲愴。
“堂堂a級巔峰覺醒者,隱居塵世,我又有什麼錯呢?
你見到了屍橫遍野,家破人亡,但你知不知道有一個人在我只想做個普通人的時候闖進了我的家。
擄走了我妻子,我年方八歲的兒子,打斷了我的手腳,束縛住了我的精神力。
我一個a級巔峰,竟然被活生生折磨到了b級初期,我的妻兒……”
縛九流說到這裡,本來蒼白的臉色湧現了一絲灰色,青筋暴起,情緒極為激動地咳出了幾滴猩紅的血跡。
“那個人,太強大了,強大到可以讓a級巔峰的覺醒者完全聽任他的擺佈。
我們所有人都是無辜的,我們殺了人,但卻是逼不得已,如果不這麼做我們的父母、妻兒都將慘死。”
縛九流本來眼中無淚,但說完這些之後卻已經淚已成串。
齊桓見到他這副模樣,不自覺心中的恨意消失了大半,他能夠以精神力讀出縛九流說的話都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