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越來越清晰、潮溼感也越來越近。
從上方沖刷而下的汙泥讓本就狼狽的齊桓更加骯髒,但他一樣也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一陣陣怒罵與嬌斥聲在外界傳出,齊桓緩緩從墓穴裡爬了出來。
在空蕩無人的靈江山墓地裡,沒有打更人、也沒有祭拜者,有的只有在無數座墓碑之間爭鬥的兩個救世者。
齊桓剛剛一露頭,一道刀光就劈開了雨珠直奔他的腦袋,嚇得他又猛然縮了回去。
一摸頭皮,有些發涼,但還在沒有傷勢,只是掉了幾根頭髮。
“好不要臉,一對一還玩這招?你別逼我用雙重精神領域!”
“有膽子你就用!你個沒種的男人,趁人之危還敢來說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有一次趁我喝醉,你把我帶回了你家!”
齊桓的臉黑了下來,這都什麼跟什麼,他們是在打架還是在打情罵俏?
看來梁然和這個老九還有過一段往事,他不想再蹚這趟渾水,趕緊從墓穴裡鑽出來,就要繞個彎趕緊回家。
小志已經不見了,現在墓地裡只有這麼幾個人。
齊桓深一腳拍淺一腳,沿著墓道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但走著走著他就意識到不對。
這裡是靈江市最偏的地方,他來的時候是梁然帶來的,現在怎麼回去?
芳芳現在靠在他的懷裡已經陷入了沉睡,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醒了,沒有芳芳幫助光靠自己兩條腿估計要走一夜。
齊桓將溼漉漉的頭髮縷到腦後,猶豫再三之後還是轉過身,走了回去。
當他回到大戰之處時,梁然和老九的戰鬥已經停止。
這一次老九嘴角已經出現了血跡,整個人無力地躺在一座倒著的墓碑之上,被大雨淋溼的身材顯得更加誘人。
只是那雙眼睛,還是死死地瞪著距離她不遠的梁然。
而梁然的狀態明顯要好很多,他還能夠保持站立,同時攥著刀柄,還在雨中擺著姿勢。
“事實證明,我是個有種的男人。”
這個陰鬱氣質下隱藏的中二想法的男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氣度。
明明是趁老九狀態極差時偷襲,卻說的很光明正大。
“呸!梁老七,你給我等著!”
“呵呵,沒有必要吧,鬧成這樣讓人家看見太跌份了。”齊桓沒有了芳芳的幫助,自然底氣也虛了起來。
他來到梁然的身邊,做起了和事佬,彷彿他沒有和老九打過似的。
“兩個人渣,都給老孃滾!”
……
巨獸空間之中,梁然和齊桓並肩站立在蜥蜴的頭頂,地面發生震顫,踩碎了被雨水沖刷的柏油路,朝著市區進發。
齊桓站的有些累了,盤膝坐下,感受著身下的顛簸,揉了揉受傷的大腿。
沒有了芳芳的幫助,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就連回家都要梁然去送。
看著面前風衣獵獵,持刀而站的梁然,齊桓想了想之後問道:
“梁兄?你覺得今天我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過高調了?”
梁然聽到這話猛地轉過頭,眼睛在黑夜裡閃閃發亮,盯得齊桓有些發慌。
“不!是太低調了!”
“啊?”齊桓得到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如果換做是我,挑戰什麼小角色,我在書房就直接對老二下手了,要打就打最強的!”
梁然是個瘋子,他的大腦回路格外奇特,齊桓無法接受。
“去打老二,那不是找死,我連老九都打不過……”
但這番話沒有讓梁然滿意,他抻了抻衣領,調整了一個更加拉風的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