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兩年了,終於再次感受到了正規比賽的氣氛,葉秋彷彿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起來。那原本封住自身的冰塊,逐漸開始消融。
他現在就如那吸血鬼對於血液的陶醉一般,對於比賽的渴望,葉秋幾乎是超過了生命。當年的失敗不僅僅是對父母的愧疚,更是他自身的一個遺憾。
他要的是證明自己,而不是做秀給別人看。他享受職業賽場上的一切,享受那與對手爭奪勝利的激情。
這兩年裡,他時常會夢到自己站在賽場上的場景。時常會幻想著時間能夠回到過去,回到當初那一刻。
如果世上真的有後悔藥的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懊悔已經漸漸消失。現在葉秋所想的一切都是關於自身的問題。一個職業選手,不論是走到何種巔峰,他都會面臨跌落神壇的危機。
這種危機不是來自於外界,而是來自自身。每個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機遇永遠只給有準備的人,這次比賽就是一個突破和適應的機會。如果能夠找回當年的感覺,那麼一切問題都會隨之消失了。
兩場遊戲結束,葉秋問道:“怎麼樣,這兩把打的,和之前有什麼區別嗎?”
飛鴿一臉無奈道:“累,這兩把打的真心累。我從沒感覺補刀有這麼麻煩,我現在寧願去打野也不要對線了!”
幾乎和飛鴿的想法一樣,其他幾人也表示了同樣的想法。
“累?”葉秋連連翻白眼道:“線上補刀都覺得累,你們還想打比賽?”
“打野雖然補刀沒什麼要求,對線的細節也不需要考慮。但是這個位置需要把握的是節奏。匱乏的野區資源,經濟和等級想要跟上隊友的腳步,必要的時候必須入侵對方的野區。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就是致命的打擊。”
說到這裡,葉秋猛然停住了話頭。因為他看到柳惜寒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主機座位,來到了他們身後。
“怎麼不說了?”柳惜寒見葉秋用茫然的眼神看著自己,不覺有些奇怪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平時教隊員的時候,也經常提起這些,可是他們都不聽話!”
“那是因為你板著臉,跟別人欠你錢一樣!”葉秋心中暗罵,嘴上卻沒有絲毫動作。
他嘆了口氣道:“柳副社,你站在這裡,我們沒辦法交流了。你要笑臉迎人,我們氣氛還能輕鬆點。就你這樣子,誰看到不害怕的?”
“害怕?”
柳惜寒明顯一愣,回想起之前在電競社的時候,那些隊員看到自己也是一副緊張的樣子,特別是她在一旁觀望,隊員們經常犯低階的操作性錯誤。
“難道說,我真的有問題?”
她剛生出這種想法,葉秋一擺手道:“算了,反正跟你說你也不清楚。當局者迷,很多人照鏡子都看不清自己的!”
“你!”
柳惜寒氣的香肩輕顫,卻又想不出話語反駁。
該說的也都說了,葉秋也懶得一次性跟飛鴿他們講太多。馬上就要比賽,這些技術性的東西跟他們說太多反而禁錮了他們的發揮,讓他們處處畏手畏腳了。
有了之前的那些經驗,對付鬥蟹他們也是綽綽有餘了。
見葉秋不搭理自己,柳惜寒再次怒了。她長這麼大,頭一次有人三番兩次不買她的帳。如果不是因為周圍有人圍觀,她真的要跟葉秋好好吵上一架。
不過她心中對眼前這人更多的卻是好奇,一個白銀段位的玩家,竟然能夠輕鬆虐鑽石。甚至連嘴裡說出來的東西,都是職業戰隊才會去研究的東西。
“若溪或許沒跟我撒謊,這個人真的在職業戰隊呆過。可是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哪隻職業戰隊有這樣的一號人物呢?”
柳惜寒心中遐想無限。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她必須仔細盯著這個傢伙,就算將ob視角放在他一個人身上,也不能放過任何細節。
如果他真的達到了自己預想的程度,拼上這張臉面不要,也要將他招進電競社。高校聯賽,她絕對不容許失敗,這是挽救電競社的最後一絲希望了。
想到這裡,柳惜寒掏出手機撥通了周若溪的電話:“若溪,你過來一下。外面人太多,我不方便去找你!”
吃過無法之後,為了不打擾葉秋他們訓練。李瀟瀟和周若溪都在外頭的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接到電話後,周若溪立馬跑向訓練室。外頭圍觀的人想要趁機擠進來,卻被周若溪一個怒視給瞪了回去。
飛魚網咖的小魔女,可沒有人敢跟她放肆的。
“師姐,你找我啥事啊?”
關好門,周若溪一臉疑惑的盯著柳惜寒,滿是不解。
柳惜寒看了看葉秋,低聲道:“若溪,你跟師姐說實話,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在職業戰隊立馬呆過。如果是真的話,我可要下猛藥了!”
“當然是真的!”周若溪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道:“師姐,我什麼時候跟你撒過謊?只不過……”
“不過什麼?”柳惜寒還是頭一次見這個雷厲風行的丫頭露出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