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開口詢問景嬴,恰在這時,殿外來人通報。
二人的心思都被打斷,齊齊看向門外。
“是鎮痛藥,”景嬴眼底亮了一分,急急吩咐道:“速速拿進來。”
很快,小太監將一包裹得嚴嚴整整的包裹呈了進來。
“這便是北地名醫發明的具有鎮痛之效的神藥,孤把它給你,從今日起,你便盯著她服藥。”
沈錚沉默著接過包裹,卻是抬眼看向景嬴。
“殿下曾說,七公主身上的毒,是秋獵那日所中。”
景嬴點頭:“沒錯。”
“七公主喝下的毒酒,本應該是呈給皇上的。”
景嬴做了多年儲君,沈錚僅提醒了這一句話,景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孤明白,若不是七皇妹,那日中毒的,便是父皇。”
沈錚點頭,微轉過身子,負手看向燃燒的燭臺。
“不知殿下是否查到,當日能在那種場合下此毒手的,到底是何人?”
這就涉及東宮的政事了,沈錚明面還是有權有勢的大總管,插手朝政最犯君主忌憚。
可他卻這麼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言行舉止間倒是坦蕩得很,看起來更是毫不在意太子是否介意他的真實身份。
景嬴險些氣笑了,這沈錚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根本沒有把皇家放在眼裡。
雖是這樣想,但心裡卻是少了對沈錚的猜忌。
沈錚這種城府細膩的人,是不會被人輕易看出自己的心思的。
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反倒說明他並不在意這些。
景嬴暗自苦笑,眾人爭權奪位到頭破血流,可偏偏有人,明明能輕易得到卻滿不在乎。
頭一次,景嬴不再將沈錚視為暗敵,而是抱著欣賞的目光和他交談。
“沈總管這樣問,定是已經有了猜測,不妨直說。”
“殿下將賀子云關押,定是已經知道,那日刺殺是賀家所為。”
“賀家想要的是皇位,只要成功刺殺皇帝或殿下,再加上多年來的鋪墊,便可以成功奪位。”
“而那杯毒酒,並不能使人瞬間喪命,對急心於皇位的賀家來說,並不是可用之策。”
景嬴細思著,問道:“這倒是孤沒細想的,如此說來,獵場那日,還有其他人在做手腳?”
“殿下難道沒有想過,那杯酒,本就是為皇上和泠芷一起準備的?”
沈錚邊說邊轉過身來,漆黑的眼眸是一片冰冷。
“那人早就知道七公主會和皇上坐在一起,按照七公主的性子,也很可能會喝下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