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莫哭。”
景嬴輕嘆了口氣,心疼地看著她。
他糾結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將皇帝的狀況告訴了她。
“父皇每日的御膳裡,有一味含量極小的藥物......”
“太子殿下。”沈錚打斷了景嬴。
他有些不贊同地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面帶無奈地景嬴。
“孤自有考量。”景嬴點了點頭。
沈錚放開了泠芷,沉默著示意他說下去。
景嬴撫摸泠芷的頭頂,他知道泠芷對父皇的感情有多深,試圖用一種和緩的方式將可能打擊到她的事實說出來。
“因為用量極少,加之有人故意避開每日例行查驗,因此長久以來並未發現。”
“這味藥物本是和其他幾味藥一起用的,一旦單獨食用,便會虧損人的氣血。”
“雖然父皇每日食用的量少,但因為服用多年,那些毒素早已融入筋血。”
景嬴說話的功夫,沈錚感覺到衣袖處有一絲輕微的拉扯力度。
低頭看去,是泠芷在輕輕拽住他的袖擺。
再看泠芷的臉色,她輕咬著下唇,這是沈錚熟悉的動作。
從小時候起,泠芷緊張或害怕時並不會表露出來,但會習慣性地咬著唇。
許是方才他攔住泠芷下床時,泠芷拽住了他的袖子,現在他雖然鬆開了她,卻並沒有走開。
因為離得近,泠芷下意識地抓緊了手裡的袖子。
沈錚垂了垂眼簾,他感受到了泠芷潛意識裡對他的信任和依賴。
方才因為泠芷對他的躲避和隱瞞,而有些鬱結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沈錚悄悄向泠芷靠近了幾寸距離,將手臂用一種奇怪的姿勢垂下,方便泠芷夠到袖子。
果然,剛靠近,手臂處的力道就加重了幾分。
沈錚進屋後一直緊繃的臉色這才舒緩下來。
【哎?好奇怪,沈錚的愉悅度很高,可為什麼仇恨值沒有下降呢?】小二疑惑道。
泠芷咬著唇,悽楚地聽著景嬴的話,卻還有心思和小二分析。
【不慌不慌,他現在還不知道我這一身病是怎麼回事,心裡的疑慮很多,仇恨值自然不會降低。】
泠芷一心二用越來越熟練,不僅能將沈錚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還能在表面上看不出破綻。
至於堂堂太子景嬴,則是三人裡唯一一個專心的人。
在泠芷和沈錚暗中做小動作的同時,只有景嬴在斟酌語句,小心謹慎地向泠芷說著皇帝的情況。
“如今,父皇每日的御膳和藥食管理極為嚴格。”
“而父皇龍體虧損的訊息,目前除了賀家,甚少有人知曉,對大臣們也只說是獵場疲累回來靜養。”
景嬴慢慢說著,擔心地看著泠芷。
“虧損氣血......”泠芷喃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