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這天,西域使臣也來訪上京了。
景康坐在上首,神色不明地欣賞著西域舞女的獻舞。
泠芷和景泠玉位置相鄰,已經不止一次看到她暗戳戳瞄自己了。
泠芷大方轉頭,正對上景泠玉偷瞄的眼神,和泠芷端方磊落的正視一比,景泠玉瞬間猥瑣了不少。
“皇姐,有事嗎?”泠芷勾唇笑著。
“沒,沒事。”景泠玉眼神躲閃,連忙偏了偏身子,暗中卻險些將指甲嵌入手心。
景泠玉已經看到不止一個兩個的貴族子弟越過她去看旁邊的泠芷,一個個膚淺的傢伙,只顧得那賤人的禍水般的皮囊,連她囂張跋扈的脾性都忘記了。
景泠玉看著正翩翩起舞的舞女,掩飾地笑了笑,沒關係,今晚她會讓這些人都知道,空有一副好皮囊一點用也沒有。
她,一定會驚豔全場。
一舞終了,景康拊掌,慷慨賞賜給西域使團無數珍寶。
沒成想,竟被拒絕了。
“皇上,西域舞女乃天下獨有,不是幾個珍寶就能匹敵的。”
“哦?依使節看,朕該賞些什麼?”景康眼神不善,整個宴場的氣勢陡然凌厲起來。
這西域使節渾然不覺,放出狂言:“臣不求賞賜,只和皇上玩個遊戲,若場上有人的才華姿色能將西域舞女比下去,我們便將這舞女獻給皇上。”
“但若無人能勝過舞女,那,皇上便割邊境十城給西域。”
此話一出,誰還聽不出來西域使節是故意來羞辱皇上和朝廷的。
“大膽!區區舞女就敢與本朝十座城池相提並論,實在狂妄至極!”一些大臣坐不住,開始罵罵咧咧。
景康到底是個皇上,還不至於情緒激動露了短,但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若不是近幾年中原大旱,邊境的兵力後繼不足,小小使節又怎麼敢在自己的面前口放狂言。
景康沉沉看著下首,沒有說話。
那使節來了勁,說出的話更加難聽:“皇上,難道泱泱晉國,連一個上場應對的人也挑不出嗎?哈哈哈哈......”
“父皇,兒臣斗膽比一比。”景泠玉起身,打斷了使節的話。
整個宴場更加寂靜,沒有人相信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會舞技超群,更何況,西域那舞實在奔放了些。
景康一樣有些猶豫,畢竟現在他並沒有按照景泠玉預想中那樣對她偏袒,反而經歷了上次謊稱病情一事,他對她愈發不信任了。
泠芷餘光掃過在場眾人的反應,低頭淺笑,見旁邊已經站起的景泠玉端著弱柳扶風的姿勢,還要繼續毛遂自薦,泠芷放下手中的茶杯,也站了起來。
“巧了,皇姐和我都想上去比試一番,父皇,您就允了兒臣吧。”
泠芷輕快地語氣一如既往地明媚張揚,還沒等到景康回應,又轉頭看向使節,頤指氣使地樣子讓使節姿態不由地矮了一瞬。
“西域來的,你只說要比試,可沒說只限一人應試,不是嗎?”
“是,二位公主儘管一起上來。”使節輕笑著,打量了一下公主嬌小的身姿,尤其是第一位站起來的公主,彷彿弱柳一般,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