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發富真的派人找那位陶窯老闆,四處打聽,幾經周折,終於在河南開封找到了那人。
只是人家說窯產權轉讓期是三年,自己幹了一年,現在已經過去三年多,早就不屬於他的了。
於是,這最後一招也失效,這下可謂是黔驢技窮了。
此時,已經進入了八月底,秋收開始了,雙方的爭鬥也隨之告一段落。
棋逢對手,暫時勝負未分。
經過近兩個月四十幾個人的施工隊日夜兼程的施工,原窯廠的旁邊立起了一座嶄新的新窯。
高五米,寬十五米,長六十米,宛如上古時期的一隻龐然巨獸橫臥於地,雄偉又壯觀。
內部分左中右三個窟,可同時燒三批磚瓦。
這日一大早,窯廠周圍圍滿了人,人們爭先目睹第一窯瓦將會燒出什麼效果。
這巨窯磚瓦通燒,前幾天,經過三批試燒,一次性五萬口磚的試驗已經取得成功。
三萬片胚瓦已經放進中窟,窯門封了,開啟了火口。
兩卡車柴禾,十幾桶水,十名帶著防護眼鏡的員工揹著噴水器,一切準備就緒。
“點火!”
田子欣一聲令下,柴禾點燃,一捆捆的往裡面扔,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把兩卡車柴禾燒完,才封上了火口。
三個小時候後,員工們又用鍬掀開了窯頂的一層覆土,露出一條寬十米,佈滿小孔的鋼網。
這是灑水的網槽。
燒瓦和燒磚不同,用不了密封那麼長時間。
隨著又一聲令下,十名揹著噴水器帶著防護鏡的員工走上窯頂開始往裡面噴水,嗤,嗤…的聲音響起,還未冷卻的火紅的瓦片立刻冒起一片青煙,直衝了出來。
“動作要整齊!”
“注意灑水要均勻!”
田子欣也戴上防護鏡,沿途觀察,只見火紅的瓦片開始變色,隨著水越灑越多,在餘溫的蒸騰下,巨大的窯內一片水氣氤氳,似雲似霧,宛如蓬萊仙洞,蔚為壯觀。
眼見瓦片漸漸變色,最後就朝褐色的樣子轉變。
燒瓦的法子有很多種,燒的時間長短不一,可以灑水,也可以不灑水,但這種燒法的好處是燒出來的瓦質地細密,顏色一致,雖然比燒磚複雜,但簡單的地方就是可以透過目測來觀察瓦片的顏色,容易把控。
不用說,有了這個原因,這第一窯磚便給順利燒成了。
全場歡聲雷動。
……
燒完了瓦,草草扒了幾口飯,田子欣便坐上胡紅兵的大卡車去縣機械廠。
胡大孝正在那裡等他。
縣城距離永隆鎮大約三十公里,天高地闊,秋風送爽,滿眼皆是金燦燦的稻田,微風輕撫中,半尺來長的稻穗隨風舞動,宛如一隻只跳動著的金色精靈。
沿途不時看見漸紅的楓樹和雜生的野菊花,一處柿子林中,掛著一顆顆沉甸甸的柿子,雖然還沒有熟透,但已令人垂涎若滴。
豐收的季節要來了。
自己的磚瓦廠幾經波折,也將要迎來大豐收。
半個小時候,卡車馳進了縣城,直奔縣機械廠。
說實話,第一次看見這自動做胚機,田子欣感到很驚訝。
雖然是訂做的,但比自己理想中的還要完美,同時也暗暗佩服胡大孝的專業水準,不愧是機械專業出身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