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走路不長眼睛,把我的瓶子打碎了,你要賠!”
“不就一個破保溫杯,你瞎嚷嚷什麼,年紀不大,脾氣還不小了!”
“你……信不信我讓我媽把你趕出去!”
“天天加班的破公司,走就走,你去嚷嚷就是。”
“你……給我等著!”
“喂!大柱子你瘋了?怎麼連曹小雙小姐都罵?她就這脾氣,你和一個小鬼計較什麼?”
“嘿嘿。本來就不相干了,讓那熊孩子去說吧,把我辭了還有補償金拿,免得自個兒辭職一點好處也得不到……”
…………
…………
黑暗中。
陸銘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又做夢了,夢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面。裡面的人穿得很奇怪,和曾經到過的“地府”一模一樣。高樓大廈,閃著光芒的螢幕,那些東西他以前完全不懂,但他現在慢慢的理解了,不僅如此,他腦海裡還多了一些關於“網路安全”的奇怪知識。
夢裡的刁蠻少女,是靈雙嗎?
她怎麼是一副蠻橫的脾氣,而且對陸銘並不友好,似乎很厭惡他,也瞧不起他。
不知為何,自從看了仙女跳舞的幻境之後,他就想起了一些東西。而且愈發覺得薛靈雙和他很遙遠。以前在“地府”裡的時候,他和薛靈雙相依相守;在上芸城的時候,生死相依;他一直覺得薛靈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捨棄的人,即便要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可現在又不一樣了。他隱隱的察覺到一些事實,讓他不敢相信的事實。
在這個事實裡面,薛靈雙愈發的冷漠,和他也逐漸變得遙遠。
黑暗中,似乎從他心底傳出一聲嘲笑:“董事長的女兒,你也配去招惹?”
“誰??”
“誰?呵,我便是你呀!”
陸銘聽了,驚出一身冷汗,也猛地睜開了雙眼。他定睛一看,原來自己正趴在正心武堂的木桌上聽講,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竟是一個夢中夢?
耳側傳來上官雲嚴肅的聲音:“講學時貪睡,該罰!”手裡尺子啪得一聲打在陸銘頭頂,說道:“去窗外站著!”
周遭傳來戲謔的笑聲,特別是之前被陸銘打敗的秦玉。雖然他輸了劍招,但修煉真決進展神速,若是真的打起來肯定不會輸給陸銘。而且陸銘在這裡近兩個月也沒學會‘司雲眼’,可見悟性極差,讓人愈發瞧不起了。要知道‘司雲眼’是一門基礎的辨別真偽的術法,後續還有‘天靈眼’和‘入鬼心’兩個法決,一個是辨識高階幻境的,一個是破除惡鬼術法必備的。如果連司雲眼也學不會,之後的修煉就會出現偏差,甚至不能再修煉更高階的真決。
陸銘低下頭,默默的走出了正心武堂。他站在窗臺,依舊能聽清上官雲說的話,一字不漏,而且十分清晰。上官雲雖然為人嚴苛,但對學生一直盡心盡力,不會因為打瞌睡就趕人走。但陸銘這段時間的修煉進度確實出現了問題,屢屢走神,總能看見一些奇怪的影子。
他不清楚那些影子是什麼,除了疑惑,只能更加疑惑。
“……我是誰?陸銘,還是秦柱?”
陸銘嘆息一聲,見正心武堂外面有一口井,不由得怔怔出神起來。此時,忽然聽見了馬蹄聲,有人策馬從後巷走了過來。陸銘定睛看去,發現是一個穿著鎖子甲的紅袖女子,模樣十分俊俏。他正覺得眼熟,那女子忽然朝他招了招手:“小兄弟,又見面了。”
陸銘驚訝道:“你是……”剛說出口立馬閉上了嘴,朝身後看去,見上官雲沒朝這邊看,就瞧瞧往前走了幾步。陸銘道:“你是之前出現在我夢中的那個?哎,你可害死我了!”
那女子好奇道:“途徑此地,好心好意來和你打一個招呼,你怎麼抱怨起我來了?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法家之人十分無趣,想改投在我門下?”
陸銘見她一副江湖術士的打扮,早就沒了拜師的興趣,只是說道:“我那日被你拉進幻術裡面,醒來之後就多了一些奇怪的記憶,是不是你故意作弄我的?我如今思緒混亂,學不成法家的真決,也是不是你搞的鬼?”
“哦?你資質駑鈍,卻怪罪起我來了?”
陸銘:…………
“罷了,開玩笑而已。不過你說自從幻境中醒過來就多了一些記憶?這……倒是罕見,我學的‘真如幻令’雖然有以假亂真的效果,但並不會給產生多餘的記憶,也只是用這一門手藝賺點小錢罷了。正所謂:假亦真時真亦假……”
“停停停,別繞我了,你說得我頭暈!”
陸銘打斷了那女子的說辭,既然不是她搞的鬼,難道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他思索片刻,忽然眼前一花,那女子那手在他面前擺了擺:“發什麼呆?你再不拜師,我可走了,這次一走怕是很難再回營丘,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