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和薛靈雙打定主意,就在客棧裡住了下來。
過去兩日,書公子和楊坤約戰的訊息不脛而走,因為書公子的名門家室,鬧得人盡皆知。而相比於書公子,楊坤就要遜色很多,家室背景很單薄,算不得名門望族。
到了第三日,也就是比斗的時候。
這一日早晨,飛獅堂擠滿了許多觀戰的人,四周的酒樓和茶館也是座無虛席。陸銘和薛靈雙來的時候,正巧碰見了楊坤,只是今日他並不是孤身前來,還有個身穿破爛袈裟的和尚跟在楊坤身邊。那和尚自稱“濟道”,說與楊坤有緣,所以特地來觀戰。
陸銘朝那和尚看去,總覺得這人不簡單,一舉一動都十分神秘。薛靈雙也一直說“這個和尚怪怪的!”
很快,飛獅堂的堂主劉三爺擺下桌椅,恭恭敬敬的把幾個來觀戰的皇子安排就坐。然後進來的就是一些練武的行家當做裁判。陸銘之前早就遞交了戰帖,指明要參加這次的龍虎之爭。不過劉三爺並不把陸銘當回事,特別是看到他年紀不大的時候,就差再問一句“你小子是不是來搗亂的?”了。
陸銘戰意高昂,也絕不能有失。
薛靈雙進來之後,也是仰首挺胸,似乎要給陸銘撐面子。
“看!書公子來了!”
“書公子儀表堂堂,果真不是凡人。”
眾人紛紛驚撥出聲,見書公子從大門口虎步龍行而來,他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帶著個青樓女子。剛進門,劉三爺就迎上去笑道:“書賢侄來得可巧了,比武馬上開始。”
書公子回了一禮。
陸銘發現書公子帶的那個青樓女子就是之前自稱“殷時君”的女子,今日她仍舊滿臉冷漠,只是看到陸銘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她的動作很輕,就像是無意識的點頭,但仍舊被陸銘看在眼裡。
“今日,書陽天和楊坤在我飛獅堂一決雌雄,有幾位皇子見證,還有諸位的見證,實乃一件大事。”
劉三爺在擂臺上,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朝眾人道:“不過,諸位早就知曉了書公子的大名,他力戰流雲城的赤水、得雷、齊木三位將軍,以一敵三而不落敗,實在罕見,是京城後輩裡面數一的高手。但楊坤如何,便不得知了。”
臺下的眾人聽了紛紛點頭。
楊坤面色不屑。他身邊的濟道和尚低宣一聲佛號,道:“楊施主,你既答應做我的關門弟子,記得需戒嗔、戒痴,不能太過爭強好勝。”楊坤點頭道:“師父所言甚是。”雖然嘴上答應了,但楊坤眼裡的戰意卻是掩蓋不住的。
擂臺上的劉三爺道:“除了楊坤,今日還有一位少年要參加比武。”伸手一指,指向陸銘,朗聲道:“便是這位小英雄,他也將參加今日的龍虎之爭!”眾人一片譁然,都露出驚訝的神色。劉三爺繼續說道:“這第一場,就由這位小兄弟和楊坤對戰,勝者才能和書公子決勝負。”
楊坤有點驚訝的看向陸銘,雙目微微下沉。
陸銘站起身,率先跳上擂臺。楊坤這才說道:“明明是和書陽天一戰,怎麼忽然跑出來一個不知名姓的小子?”劉三爺道:“這件事,書公子也是同意的。”這兩人說話,從頭到尾都沒提陸銘的名字,可見對陸銘很輕視。
楊坤心想一個內功修為不到自己十分之一的小子肯定不能怎麼樣,就慢慢的走上了擂臺。臺下的眾人不停地朝二人打量,都覺得楊坤必勝無疑,這場比武似乎沒有必要。
陸銘拱了拱手,將左手垂下來,右手摁住劍柄,蹌得一聲拔劍出鞘。劍鋒三尺三寸,被他挽在手裡,隱隱的壓住了眾人的呼吸。楊坤這才有些驚訝,沉聲道:“好!”同樣拔出劍來,他拔劍的姿勢十分普通,平平無奇,但就這麼隨意的一劍,也有些驚天動地。
四周的風,似乎在楊坤拔劍的一瞬間靜止了。
陸銘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蔓延過來,將他的動作全都封死了,竟然無法動彈。似乎不管接下來自己如何出招,都會被楊坤壓制住,就算對方敞開胸膛讓他刺,他也絕對傷不了一分一毫。
“怎麼會?一個人的劍法,竟然能讓我產生動搖?”
陸銘心中驚駭。
此時臺下的薛靈雙喊道:“別發愣!你的內功弱些,用快劍取他下盤。”
陸銘頓時驚醒過來,踏出三步,劍刺楊坤小腹。楊坤甩開手腕,格開一劍,劍柄調轉過來,正中陸銘的心口。陸銘蹭蹭的退了三步,腦中眩暈,竟然不知道對方何時變招的。此時楊坤手腕發力,劍指陸銘眉間,虛晃一下,轉而刺向陸銘的左肩。當陸銘要側步退開的時候,楊坤的劍又這回來,刺向陸銘心口。
種種變化,竟讓人應接不暇。
薛靈雙在下方,不由得驚慌出聲:“小心!”
陸銘聽到她呼喊,蹭蹭的退開三步,險而又險的避開了楊坤的劍。此時他已經大汗淋漓,對方竟然能不動聲色的壓制他的招式,這是從來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