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將薛老七的屍體丟在門口,見門內衝出來一幫侍衛,冷眼看著他們,眼中殺氣騰騰的。那些侍衛頓時停下了腳步,不敢再上前。陸銘哼了一聲,轉身走到大門口一處柳樹下,解下馬鞍,直奔去了城北。
沒多久,便來到了一座高聳的庭院前邊,門匾上寫著“上善若水”;門口立著兩個石獅子,寓意鎮宅平安;這裡便是薛老九的住宅了。陸銘看著這棟嶄新的宅院,見門庭大開,正有兩個小廝抬著壽禮進屋,原來今日是薛老九的壽辰。
自從薛家戰敗之後,仍舊生活在離合城的薛家老一輩的人低調了很多,即便是大壽也沒有邀請江湖上的豪傑,不知是否對過去之事無法釋懷,他們建了宅院之後也不再標出“薛家”二字。
陸銘扣門進來,見庭院內有不少人,此時他殺人的訊息還沒有傳過來,賓客們笑容滿面,依次坐在八仙桌上。庭院的東邊是一個戲臺,似乎要唱“單刀會”。那穿著黑袍大馬褂的戲子一臉煞氣,畫著黝黑的眼線,正拿著長刀筆畫著。
戲臺的下方,正中央的地方坐著一個身穿紅色上衣的老者,他的年紀和薛老七差不多,但身材精瘦,一雙蒼老的手正搭在木桌上,挽著茶杯。有不少人在那兒稱呼他“九爺”,想必他便是薛老九了。
“這位少俠,今日是九爺的壽辰,請解劍再進院子。”
一個侍衛恭敬的對陸銘道。
陸銘擺了擺手,徑直朝薛老九走了過去。那侍衛還要追上來,此時門口又進來幾個人,都穿著藍色的上衣,武功深厚。那侍衛連忙走到那幾個人身前,恭敬道:“幾位,今日是九爺的壽辰,不方便攜帶武器。”
“那是,九爺的壽辰,確實不該帶兵刃。”
那幾個人哈哈一笑,各自把武器解開來。他們用的兵器各不相同,有刀、劍、長鉤,還有人用的一柄彎刀。那侍衛恭敬的接過武器放在盤子裡。其中一人忽然道:“那小子是誰?怎麼帶著劍進去了?”說的便是陸銘。
那侍衛一驚,連忙道:“一個不知哪來的貴公子,不懂規矩,幾位先入座去。”說罷急急忙忙的追了進去。此時陸銘已經走到了薛老九身前,沉聲道:“你便是薛家排行第九的九爺?”
薛老九愣了片刻,皺眉道:“什麼薛家不薛家的,我如今自立門戶,和薛家沒有干係了。”那侍衛追上來道:“少俠哪裡來的?怎麼直呼九爺的行頭?”旁邊也有人不滿道:“哪裡來的小子?”
陸銘厲聲道:“我問你,你便答,休要切詞狡辯!”
薛老九也察覺出了一股殺氣,頓時道:“你到底是誰?”
“是來殺你之人!”
陸銘說罷,忽然一掌劈下來。
薛老九大駭,只見半空中一道驚雷炸響,氣息狂衝,已經打到了臉上。他輕功了得,反應雖然快,但終究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避開,只能用手臂阻攔。誰知對方的力量極大無比,即便他修煉了一輩子的內功也比不上,竟然被壓彎了手臂。陸銘的手,狠狠的劈中他的胸膛,骨骼碎裂,澎的一聲震碎了桌椅。
薛老九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旁邊的侍衛頓時大驚,拔出鋼刀就要出手,結果刀一出鞘,就被陸銘反手搶在手裡。陸銘握著刀,往後退開三步,一刀刺進了那侍衛的胸膛。
戲臺上,唱戲的頓時沒了聲音。原本熱鬧的鑼鼓聲也停止了。眾賓客呆呆的看著被人打倒在地的薛老九,片刻之後,三個壯漢跳出來罵道:“好大的膽子,敢對九爺出手!”
“將這小子亂棒打死!”
七八個人跳出來,因為武器被收走了,只能憑藉一雙手掌來拿陸銘。他們之中有拳腳高手,也有腿法的行家,齊齊亂打,但陸銘卻紋絲不動,只憑單手就將眾人震飛了開去。
薛老九躺在地上,骨頭不知斷了多少根,虧他多年苦修的內功維繫著一口氣,他見陸銘只用單手就震飛了眾人,驚駭道:“你……到底是誰?我薛西生一輩子闖蕩江湖,並未作出違背良心之事,你又為何要來殺我!”
“良心?呵!薛老九,你莫不是忘了,十三年前你曾逼死了一人,將那人挖去雙目,鞭屍於薛家門前。如今還敢說不曾違背良心?”
陸銘舉起手,雙氣混合,倒灌下來,直直的砸中薛老九的胸膛。這一下堪比千斤重量,砸的薛老九整張臉垮塌下去,血脈噴出來,染紅了院子的石板。
眾人大驚,紛紛退散開去。此時,大門口衝擊來一個身材壯碩的老者,提著金環大刀,大聲呵道:“九弟,我聽到訊息說七哥被人殺了,那人十分厲害,怕對你我也有殺意。速速與我一起去虎雲營,請林嘯先鋒來抓賊!”那老者定睛一看,正巧見到薛老九半張扭曲的臉蛋,死狀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