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椅子上,雙腳懶洋洋的搭在長木凳子上。他朝四周望去,一陣刺眼的陽光照,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可算醒了!”
此時,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薛靈雙一開口就是柔軟的女聲。她身材嬌小,人長得嬌美,偏又生得一個輕柔的嗓音。若是別的地方遇見了她一定會被她的女孩特徵所吸引,但在這兒,她是薛家唯一的繼承人,身份尊貴,被一眾長老護著。
陸銘適應了陽光,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擂臺附近,就躺在薛家涼棚的外邊。他搖了搖頭,仔細回想了之前的遭遇,明明是中了毒的,怎麼忽然跑來這裡了?
“我……是不是在做夢?”
“哈?做夢?你剛才喝了一杯酒,然後就做夢了?”
薛靈雙一陣無語,她此時站在陸銘腦袋的地方,面朝下,虎聲虎氣的道:“還不起來?比武早就開始了,那個叫連城玉的又贏了兩場,我也上過擂臺了,只剩下你睡在這兒!快快快,快點起來去打擂!”
她說著伸手一拽,把陸銘給拉了起來。
“小兄弟睡夠了,也快些去擂臺吧。”
四十多歲的薛青四忽然說道。
陸銘立馬朝他看去,見他眉光臉滑,神色和氣度比之前見到的好了不止一點,好奇道:“薛青四……你真的是薛青四?”
薛靈雙不滿道:“沒大沒小的,叫四叔!”
薛青四好奇道:“我不是薛青四還能是誰?”
陸銘頓時閉上了嘴巴。主要是他不久前才見到薛青四死在了自己面前,現在一個又見到了年輕時候的薛青四,難免有點怪異。不過想一想,如果這裡真的是四十年前,那麼薛青四當然還活著。
陸銘道:“四叔,上午的時候我見你一副陰鬱的模樣,和現在差別很大,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我一時沒認出來,勿怪,勿怪。”
“我很陰鬱?”
薛青四好奇道。
薛靈雙糾正道:“四叔哪裡陰鬱了?那是他沉著穩重!”
此時擂臺上一陣聲響傳過來,有人被撞下了擂臺。四十年前的擂臺賽沒有多少戾氣,頂多傷一點肌膚,或是用刀割破了衣服,大家都很剋制。
主持擂臺比武的連筆時走出來,喊道:“連家勝!不知薛家派哪一個上來?”
薛靈雙叫道:“派薛文月上!”一把推向陸銘的後背,小聲道:“你內功深厚,去把臺上那個大塊頭打下來,給我們出出氣!”
陸銘抬頭望去,發現擂臺上站著一個身高七尺的少年,身材魁梧,手臂比陸銘的腰還粗,一張肥大的臉龐擠滿了贅肉,眯著眼睛,正朝陸銘看了過來。
“我應該是又做夢了!不過這裡有仙圖,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拿到手!”
陸銘單腳一點,輕輕的跳上了擂臺,抱拳道:“薛文月,請了!”那身材魁梧的少年也抱拳道:“連陽輝,請了!”
連陽輝說罷,大腳一邁,啪得一聲踩碎了擂臺上的石板。他穿著厚重的胸甲,手肘和膝蓋的關節上也佈滿了鐵鱗,動起來虎虎生威。他悶哼一聲,道:“我先說明了,你可以用武器!”
“打擂不傷和氣,我不必用武器傷你。”
“囂張!”
連陽輝抄起碩大的拳頭打了過來。陸銘一側頭,手肘猛地上揚,撞開了對方的拳頭。他側開兩步,手心早已催發了一陰一陽兩種內息,往對方腰間打去。連陽輝體型碩大,根本避不開這種靈巧的攻擊,頓時就被打中了腰腹。
擂臺上一股勁風猛地吹散開來。
連陽輝股部的鐵甲碎裂,被打得雙腳脫離了地面。陸銘抬腳一踹,擊中背部,把他給徹底踹飛了出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半點停滯。
在交鋒的一瞬間決定了勝負。
連陽輝巨大的身軀飛了好遠,終於掉在了擂臺三丈遠的地面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砰得一聲大響。伴隨著噼啪聲,他腹部的盔甲徹底碎裂開來。
“這人好強的內力!”
“好霸道的一擊!連陽輝他沒事吧?”
連家中有一個人跑出來,對連陽輝問道:“你怎麼樣?受了重傷了?”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連陽輝並沒有受傷,他站起來之後檢查了一遍身體,發現只有腹部有些微微的陣痛,他想起之前陸銘出掌的時候明明掌風打在了腹部但一點聲息也沒有,想來是陸銘用柔力吹飛了自己,並無傷人之意。他抱拳道:“多謝兄臺手下留情!”
陸銘回禮:“薛連兩家今日合併,只為了互助,怎能為了一時的勝負傷了和氣?”
“小兄弟果真講義氣!”
“這人……夠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