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柱在黑夜中狂奔,目難視物,好在今夜有一絲月光,將黑漆漆的街道染上了一層淡色,他分不清到底該往哪裡逃,只顧著矇頭狂奔,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商邑城南邊的一座石橋之上。
這橋橫跨泗水河,有十丈長,橋底下是深不見底的泗水河。水聲漓漓,偶爾有大魚翻出水面,在黑夜中顯出一子股厚重。
“我這能練武的賬號得來不易,可不能被人殺了!”
秦柱心中有些焦急,他之前喊魏學兵替他擋劍,誰知那小子竟然無動於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怕死,那小子還故意裝猴子叫,真是個白痴小鬼,這個能練武的賬號是他千辛萬苦弄來了,決不能有閃失!
“這混賬小子,今天如果陸銘被人殺了,等我出去了肯定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秦柱暗罵了一句,一腳踏上石橋,拔足狂奔。
還沒走上十步,他的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那個老者追過來了。秦柱頓時一驚,往後看去,見那老者剛好穿過一戶民宅的大門前邊,那門前有一盞昏黃的燈籠,燈光照在那老者臉上,能看見一張滿是褶皺的臉蛋。
那老者雙眼通紅,只是微微的睜開來一絲縫隙,但即便如此,他也能緊緊的追著秦柱。他似乎對黑暗很熟悉,不用眼睛去看,也能分辨出到底該往哪裡走。
秦柱見到那老者的時候,心想:“他眼睛看不見,也能追過來?是了,一定是學了什麼奇怪的武功,和那個玉娘一樣的,不用眼睛看也能追上來,我內力不如他,不能再這麼逃了!”又想著:“這老傢伙一定是靠耳朵在追我,我跑得越快,呼吸越亂,他就能順著聲音追過來了!”連忙屏住呼吸,往石橋下面一跳。
秦柱不敢落進水裡,只是跳到一半,用手抓著石橋旁邊的雜草,順勢一滾,已經掛在了石橋側邊,身子隱在石橋的橋洞裡面。他怕那老者循著聲音追上來,又輕輕的挪動了幾下,往橋洞的裡面爬了一些。
過了一會兒,石橋的上面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那老者提著長劍追了過來。泗水河波濤滾滾,偶爾有魚兒露出水面,那老者仔細去停旁邊的聲音,從大自然的雜亂聲響中細細的分辨,聽了片刻,竟分不出秦柱到底藏在了哪裡,之前也沒聽到有人落水的聲音。
那老者努力的睜開了一絲眼睛,朝四周看了一看,呢喃了一句:“怪哉!那小子內息雜亂,竟然被他逃了!”一抹眼睛,上面火辣辣的疼,怒道:“竟然用這種下三流的招式!”一陣怒意,在橋頭叫罵了兩句,但他似乎生性小心,即便是罵人也是滴滴嘟嘟的,若不是秦柱就躲在他腳底下根本聽不見了。
過了片刻,又聽到一聲:”罷了,先將我徒兒徹底殺了,免得被兵部的人查出什麼來,給我惹了麻煩!”腳步聲沉重,似乎走遠了。
秦柱本來躲得好好的,但聽到他要回去處決玉娘,頓時一陣遲疑,心想:“要不要去救?”他心中鬆懈了片刻,呼吸也亂了。
橋上的老者忽然止住了腳步,倒退了三步,劍鋒一轉,往腳底猛地刺了下來。他的劍很沉,刺穿岩石,刷的一下刺中了秦柱的右肩。
“遭了!”
秦柱猛地伸出手,摁著對方劍身,身子一矮,硬生生將肩膀從劍上拔了出來,鮮血彪出,染紅了石橋的龍柱。他疼得悶哼一聲,緊接著就覺得肩膀麻木,從石橋的柱子上掉了下去,差點掉進了泗水河中。秦柱連忙用手一勾橋墩,縱身一躍,跳到了石橋底部的另一邊。
“呵!竟然躲在這裡!”
那老者一劍沒能殺了秦柱,忽然丟了劍,雙掌混元,往橋底一掌打來,他內力渾厚,一掌便將石橋震裂開來,亂石飛舞,破開了一個大洞。他再出一掌,內力噴湧而出,和之前的掌風疊加在一起,如狂風掃樹一般衝進橋底,只聽到轟隆一聲大響,內裡炸出來一絲血跡,整個橋面都被掀飛開來。
秦柱哪裡能想到對方如此狠辣,原來之前這老者用的劍招並不是最強的招式,這老傢伙內力渾厚,催發掌力更是兇狠,只一掌就將秦柱炸飛出來。
秦柱摔在了橋頭,氣息翻湧,眼前一片昏暗。
如果是真正進入遊戲的玩家,受了這麼重的傷勢,這時候早就因為恐懼而嚇得不能動彈,但秦柱是第一人格進來的,他雖然受到了傷,可因為這遊戲的痛覺很低,雖然他被炸得一片血肉模糊,但並不是十分痛楚。
秦柱把心一橫,摁著地面,就往泗水河中落了下去。
“臭小鬼,還想跑?”
那老者也跳下橋來,一掌拍出,內力噴湧而出。
秦柱此時先落入水中,激起了一陣水浪,他忽然心想:“不如借水勢擋一擋!”就把身上僅剩的真元一起釋放出來,迎頭上揚,將周身的水流全部收在掌中,一起朝上打去。
那老者內力雄厚,掌力上似乎纏繞著一股黑風,微微一接觸,就將水流全部擊散,但他也被阻攔了片刻,剩餘的掌力打進水中的時候力道削減不少,只把秦柱撞進了更深的水中。他一掌未能建功,單腳一點,輕飄飄的站在水面上,只等秦柱浮上來就再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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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水底忽然一陣搖晃,無數大魚似乎被驚嚇了一般四處亂竄,卻沒了秦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