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柱沿路一邊打聽,一邊尋找,很快來到一座龐大的宅院附近,見門口立著一對石獅子,寓意鎮宅平安。他不假思索,直接繞去了後院,朝暗黃色的木門敲了三下,停了片刻,又敲三下,再停片刻,又敲三下。
果真,屋內很快有人跑了出來,一開門,是一個穿著青衫衣服的秀才,臉色暗黃,想來是以前住在農家被日頭曬的,但這秀才一雙眼睛很明亮,溫文儒雅,有一股子書生氣。
這敲門的暗號本來是林三貼告訴玉孃的,說他在‘催雲刀王天霸’的後院寫賬,但人微言輕,不敢讓玉娘隨便進王天霸的宅院,所以和玉娘約定好了,如果他半夜寫賬回去得晚了,而玉娘有急事來找他的話,就在後門一直連著三下的敲門。林三貼聽見了敲門的聲音,自然會出來的。
但林三貼怎麼都沒想到,敲門的是一個鏢頭打扮的少年而不是玉娘,愣了片刻,驚訝道:“你是誰?”
秦柱算是見過林三貼了,約定已成,只要在現實中醒過來,周武自然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來找過他,在遊戲裡面不需要點破身份。
秦柱就摸了摸腦袋,笑道:“哎,路過這裡就隨便敲了幾下門,沒想到還真有人來開門了,抱歉了,哈哈!”笑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林三貼目瞪口呆,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見那握劍的少年走遠了,這才轉身進了宅院,一邊還嘟囔著:“怪哉!剛好敲三下,我還當是玉娘惹了麻煩了呢,瞧給我急的……”
秦柱先是約見了金主,然後直奔去了城西,守在一處木屋外面,一言不發。
這木屋就是林三貼和玉孃的住所,地方不大,但見到了晚上屋內還點著一盞油燈,燈火忽明忽暗,裡面傳來吱吱呀呀的木梭的聲響,從外面看去,能見到一個苗條的人影在窗上,身段婀娜,一席的秀髮挽在頭頂。
影子搖搖晃晃的,似乎在織布。
商邑城也算繁華,到了晚上也有不少燈光,不過林三貼和玉娘住的地方並不起眼,是一座靠近泗水河的小屋子,燈火昏暗。聽說周武說,最近玉娘織的布換了不少錢,林三貼也有搬走的打算,不過也因為這樣,現實裡的周武才一度猜疑玉娘被人威脅了,所以讓秦柱來調查調查。
一夜過去,玉娘一直在織布,秦柱守到天明的時候也沒見到什麼不妥,就去買了兩個饅頭隨便吃了,就著涼水。
依舊是守到中午,玉娘也是足不出戶。
秦柱心想:“周武說,每次玉娘都是半夜出門去賣布,說認識一個有錢的大商販,我白天就不用守了,不如半夜再來!”就去附近的客棧叫了一間上房,休息了四個時辰。
到了半夜,秦柱依舊是守著,但今日他沒有聽見任何織布的聲響,心中暗暗奇怪。
果然,屋內的燭火忽然一暗,裡面變得黑漆漆的,秦柱本來以為玉娘織布累了休息去了,誰知不到半刻鐘,屋內忽然開啟,有一個黑影三兩步走出來,輕輕一越,跳上屋頂,不見了蹤影。
“會武功?”
秦柱愣了片刻,趕忙從角落裡奔出來,將靴子脫了,也從玉娘消失的地方跳上牆頭,定睛一看,見南邊的牆角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他連忙跟了過去。
玉孃的身手也很不錯,在巷子裡左拐右拐的,似乎很熟悉地形,秦柱跟著跟著,很快就不見了她的蹤影。
“這身手……似乎不比我差……”
秦柱是黑進賬號的,因為覺醒了第一人格,所以沒辦法百分百的動用內功,因為一個正常人是沒法辦體會內功的運轉的,一定要用第四人格來催動才行,否則頂多發揮一半的威力。
此時他追到牆角下,見四周黑漆漆的,暗歎一聲:“給追丟了……玉娘是個習武之人,也不知為何隱藏了武功修為,還嫁給了林三貼,但不管如何,這麼一個身手矯健的女子應該不會被人威脅,更不可能與人苟合。我只要把訊息告訴現實裡的周武就行了,他知道娘子是一個奇人,還不得樂開了花?”又想起周武現實裡的容貌,一張大圓臉蛋,其貌不揚,在現實中一定是那種不討女人歡心的人,也難怪周武這麼珍視這一段感情,甚至願意花十萬塊來調查玉孃的行蹤。
秦柱如此想著,就打算先回客棧,等過兩天時間到了再下線,順便把這件事告訴周武。
誰知,此時隔壁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聲調,緊接著又低沉了下去,聽聲音是一個女子的。
秦柱聽見了聲音,連忙壓低氣息,疾走幾步,因為脫了靴子所以也沒有腳步聲。他走近了幾步,靠在牆壁的一側仔細傾聽。
聽隔壁一個粗沉的聲音:“嘿!玉娘,可讓為師好找,原來你躲在這個小地方苟且!”沉默片刻,那聲音又道:“我黑烏鴉隸屬東皇暗部,效忠朝廷,正所謂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你殺了正洲兵部侍郎之後,應該立即服毒自盡,斷開一切線索,可你倒好,故意被人刺中後背,藉機遁入水中假死,如今還躲在這裡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偷別人家的銀兩!若非為師在路過商邑,聽那幾個捕頭談論女飛賊一事,還抓不到你這小兔子呢。”
聲音切切,就像咬在金屬上一樣:“哼!我黑烏鴉何種高貴,竟然給你玷汙成了飛賊,你該當何罪!”鐺得一下,拔劍之聲,一柄長劍已經劃破夜空,發出了斬空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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