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如玉！”趙忠激動地想要站起來，但是還沒等他翻動下身子，那彷彿全身碎裂的疼痛感頓時讓他痛哼一聲，無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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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逞強，你現在的身體能活著都是奇蹟，短時間內是最好不要做任何動作。”豐如玉看著趙忠根本不聽勸，嘆了口氣，拿起自己腰間的一枚玉佩對著趙忠。隨後一道光芒閃過，趙忠的身體彷彿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看著那雙眼睛，豐如玉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現在想做什麼，可是真的是做不到。”
“為什麼又出現在我面前？”趙忠的聲音有些僵硬，顯然傷勢也有傷在氣管，讓他說話都不方便。
“你知道的，我是在救你。”豐如玉燦爛一笑，但是這種笑容，假的讓人反胃！
“別開玩笑了！”對於趙忠來說，豐如玉的這種表情，無疑是一種嘲諷，他幾近咆哮一般地吼道，“我需要你來救我嗎？我求過你來救我嗎？為了所謂的救我，你做出了什麼......咳咳咳！”
過於激動的劇烈叫喊，讓趙忠的傷勢發作，還沒能說完話語，就無法控制地咳出了血。
“......”看著這樣的趙忠，豐如玉的眼神不再是虛偽的掩飾，而是同樣流露出了一絲悲傷。不過他已經把頭轉向一旁，並沒有讓趙忠看到。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也什麼都不知道。”豐如玉的低喃聲傳到了趙忠的耳中，那是一種帶著疲憊的口吻，“我做錯了，就會失去很重要的人。但是沒有人告訴我應該怎麼樣是對的，那個時候，我只能選擇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來做。”
“我不介意我被你恨，因為我不認為當初我做錯了。”豐如玉轉過頭來，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掛著那副虛假的笑容，而是趙忠最熟悉的，那一張充滿自信的臉，“如果你認為我是錯的，那麼，在未來，當面打醒我，教訓我。不然，我永遠認為自己是對的。”
“......”趙忠沒有接上去，他現在身體都無法動彈，而且趙忠精通了鬼醫術，很明白自己的身體到底是一種什麼狀態。豐如玉說得對，自己能夠活著都是一種奇蹟，繼續強行動作的話真的可能會出更嚴重的事情。
“謝謝。”
一聲輕到不能聽見的感謝，但是卻讓豐如玉的表情凝固了，自己並不是期待趙忠的感謝，也不是想要能夠化解彼此之間的誤會。
但是這一聲感謝，卻讓豐如玉有種想要哭的感覺。
是的，今年二十歲，已經成為豐詭夢傳人的下一代豐族族長，公認的當今天下少有的智者之一。豐如玉此刻卻像是回到了當初，和哥哥一起出發做任務的少年。
“不過......我不會手下留情的。”趙忠看著他，在知道了真相之後，趙忠曾經迷茫過，也曾經暗喜過。迷茫的是自己究竟還要不要恨豐如玉，暗喜的是自己有了不恨他的理由。
這看似矛盾的思考，卻困擾了趙忠許久。而現在，趙忠明白了，自己的選擇是什麼。
“下次見面，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趙忠閉上眼，“現在，我想睡會。”
幾乎是說完的瞬間，趙忠就沉沉的睡了過去。修煉者的身體有著強大的自我恢復能力，不過在人醒著的時候，這種身體本能會被壓制。所以控制著自己睡去的趙忠也是為了儘快恢復。
而另一方面，也說明了他此時對豐如玉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心。
“......”豐如玉有些發愣地看著趙忠，這和自己印象中的趙忠完全不同，如果是以前的他，哪怕是知道了一切以後，會說這樣的話嗎，到底是誰，讓他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
不過......
“晚安，哥。”豐如玉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你會有個好夢的。”
這樣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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