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問她。
對她來說,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她可會和他一般對對方牽腸掛肚?她會不會常常想起在代國的時光?
姚霽微微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下定決心開口:“我,我去找了那位曾經見過你祖先的同伴。”
“祖先?”
“嗯,那時候我聽你說起劉志尋仙的事情,心裡有些在意,所以我和秦銘去找了當時見過劉志的同伴。”姚霽沒有說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懷疑,表情也有些歉疚:“你上次猜的沒錯,我的同伴無意間洩露了一些事情,為了保護這個世界的正常發展,劉志自盡了。”
“果然是這樣。”
劉凌閉上了眼,深吸了口氣。
姚霽心中壓著這樣的事情,終於有了可以說的人,語氣也越見低沉:“我那位同伴,因此有了心疾,如今過的……不太好。他其實很欣賞劉志,所以在發現劉志看得見他之後才會動了心思和他說話,但劉志太聰明瞭,將不該知道的事情也從我那同伴口中套了出來……”
姚霽說著說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咦?你這是?”
姚霽感受著腳下踩著的地,和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曲著的雙腿。
“我什麼時候坐下來的?”
“你以前不是抱怨過一天到晚不是站著就是在地上坐著,要麼像是罰站,要麼像是乞丐麼?”劉凌似乎不願意對此多言。“左右你碰得到的東西不多,站久了也會覺得難受吧?坐我腿上也沒什麼不好。”
他看著坐在自己右腿上瞪大了眼睛的姚霽:“反正我們都那麼熟了。”
姚霽已經是成年人了,自然不會像是小姑娘那樣羞澀無比,又或者被劉凌的話忽悠過去,在這種事上,姚霽情商雖然醉人,可有些事情卻是不可能看錯的。
比如說,只有對自己心儀的人,才會渴望更親密的肢體接觸這一點上。
她有些瞭然地看了劉凌一眼,心裡有些七上八下。
突然沉默下來的氛圍讓劉凌也感受到了某種心照不宣的東西,一時間,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猶如擂鼓一般。
兩人就這樣傻乎乎地對視了一會兒,姚霽心裡亂七八糟滿是不敢置信,劉凌卻只是倔強地抿著嘴唇,既不放手也不願鬆開她,只專注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咳咳,我覺得你該處理正事了,我也要去看看我帶來的人有沒有胡鬧的。”姚霽覺得對於這種事,更“年長”一些的自己應該先做出意見,所以她故作自然地乾咳了一聲,迅速地打破了這樣曖昧的氛圍。
如果不去注意她泛紅的臉頰的話。
“你難得來一趟,我不急,你難道一點都不想我嗎?”
他的聲音溫柔又危險,姚霽甚至能感覺到劉凌撥出的酒氣輕輕地拂過自己的臉頰。
這一刻,姚霽是真的覺得他長大了,已經從少年成長到可以稱之為“男人”的程度。
如果說之前她還能因為惡趣味變換服飾逗弄他的話,如今的她卻連聽著劉凌說出口的、應該是很普通的話都覺得羞恥。
等等?
酒氣?
姚霽偏頭看了看他:“你喝了酒?”
劉凌一怔,輕描淡寫地回答:“嗯,喝了一點。”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酒量不好……”
姚霽心中一鬆,故意忽略心底升起的淡淡失望和遺憾。
原來是喝了酒,酒壯人膽才敢對她這樣直白。
“現在已經很好了。”
劉凌有些狡猾地一笑,“這點酒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
這次輪到姚霽怔住。
“所以,你不必覺得是我喝醉了才這樣做。”
劉凌放開姚霽的手腕,姚霽只覺得手腕上的桎梏突然一鬆,還未低頭檢視,就覺得自己被擁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裡。
她感覺到自己的頭頂被劉凌的下巴輕輕摩挲著,從他震動的胸腔裡發出低沉的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