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過容相貌不端……
這位黃良才到底有多天資聰穎才能讓黃家人大把才貌雙全的子弟選,舉薦這個孩子去國子監?
劉凌好奇之後,突然想起東君和他說過的話。
“陛下,黃家之事並不簡單,黃本厚自盡也許另有隱情,但現在證據不全,無為教案又已經結案,我和徒兒會在私下裡繼續查探此事。此時不宜再橫生枝節,陛下也不必對黃家過多關注,以免打草驚蛇。”
莫非……
“讓他入殿試吧,也讓朕看看這個黃良才如何才華出眾。”劉凌隨手在奏摺上批覆。
“先帝能啟用薛棣,朕點個黃良才,又有何不妥?”
陸凡怔了怔,露出一個不知是如釋重負,還是喜憂參半的表情。
劉凌和陸凡在商議政事的時候,姚霽並沒有出聲,而是靜靜地觀察著御座上的劉凌。
以往無論他在處理什麼,可姚霽都知道他是看得見他的,無論是處理政事,還是單純的讀書,間隙之間,他都會用目光和她交流,讓她知道自己並不孤單。
可眼神完全不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劉凌,對她來說,似乎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處理政事那輕車熟路的果斷、思考時不經意的皺眉、薛棣和陸凡已經習以為常的等候,都讓姚霽知道他已經成長到了足以獨當一面的地步。
而越見成熟的五官,比年少時候更寡言少語的城府,卻又讓她隱隱產生了一種陌生感。
劉凌是這樣子的嗎?劉凌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她想起那個笑起來溫潤如玉的少年。
我離開的這幾年,他究竟是怎麼度過的?
會不會認為我以後再也不會來了?
啊,如果他真的看不見我的話……
姚霽心頭一滯。
那無論她有沒有來,他都會當她不曾來過。
“姚霽,我們什麼時候回程?”
一個青年走了過來,低聲詢問姚霽:“我們能在附近隨便繞繞嗎?我對宮女和太監還挺感興趣的。”
“不要超過前宮的話,可以。一旦我的集合訊號一發出,你們就要回祭天壇集合。”
姚霽一邊說著,一邊看了劉凌一眼。
她下祭天壇的時候,也發現了祭天壇的變化,以前破敗的圍欄已經被新的石材所替代,西宮似乎也在進行著土木上的工事。
難道是他在期盼著什麼,所以?
“好的,姚霽你一直等在這裡?”
青年好奇地四處看了看。
“不無聊嗎?”
“已經留在這裡夠久了,什麼都看過了,沒你們那麼新鮮了。”姚霽笑著回他:“我在這裡就行了。”
“那我先走了。”
青年好涵養的沒有多問,只是拍了拍掌,吸引了自己朋友的注意,一群人笑笑鬧鬧地出去“探險”去了。
姚霽看了看劉凌,猶豫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便像以往那樣,在劉凌的腳邊席地坐下。
“陛下,該用膳了。”
王寧安排好膳房的事宜,上前提醒:“是就在宣政殿用,還是在後面用?”
劉凌故作睏倦地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昨夜睡得太晚,精力有些不濟,就在小書房裡用吧,用完午膳正好小憩片刻。”
陛下昨夜休息的太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