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主!”
“不!不!是雷火!為什麼這裡有雷火!”
胡夏人亂七八糟地用夏語大聲的咆哮著,許多胡夏武士不由自主地往他們的公主身邊奔跑,卻被阿古泰帶著人強硬地攔了下來。
“別過去!那裡埋了雷火,你們要踩上去也會被炸飛的!”
阿古泰怒髮衝冠,表情簡直擇人而噬:“這麼多雷火,公主在裡面的話一定已經遭遇不幸了,你們送去也是白送人命!”
閹人武士們本就倖存不多,被阿古泰帶的胡夏王庭武士們一攔根本過不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空氣中已經傳來了一陣肉被燒糊的臭味,輪子飛掉的馬車轟然倒地時又引起了幾次小的爆炸,等爆炸的餘波過後車子已經被燒的四分五裂,狀態根本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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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夏人和代國使臣們都已經驚呆了,之前安全透過那個“死亡地帶”的騎士們一個個露出既迷惑又後怕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跟後面被意外切斷的隊伍聯絡,只能拼命安撫座下被爆炸聲驚嚇住了的馬匹。
“你看到了吧?”
魏坤將自己的斗篷又撐了撐,對懷裡躲著的嬌小女人說道:“我說安歸離開必定有問題,如果你沒有聽我的和我同乘,大概就和那四匹馬一樣,只能飛灰湮滅了。”
流風公主一路遇見諸多危險,已經不是個只會躲在別人懷裡發抖的弱小女子了,她臉色蒼白地看著那馬車,冷然道:“這陷阱是早已經坐好了的,地下埋了雷火,但位置放的不淺,連馬帶人沒有多重,踩過去沒事,可我的車駕是胡夏的‘香車’,最是沉重,一旦車輪碾過便會觸發雷火……”
“你們那的雷火已經精巧到這種地步了嗎?”
魏坤沉著臉問。
“你不必套我話,只要會配置雷火,這種東西很容易做出來,我相信貴國也有類似的武器,只是你們的陛下似乎對雷火很是忌憚,不會輕易使用罷了。”流風公主越說臉色越寒:“即便是我國,因為硝石緊缺,這樣精巧的雷火也不是什麼人都呼叫的起的,除了我皇兄以外,還有我母親也有。”
她說著說著,眼中滿是哀色。
這兩人無論是誰,都是她的骨肉至親,可正是她的骨肉至親,想要將她置之於死地之中,豈能不哀?
“是安歸吧。”
魏坤嘆了口氣,將斗篷又攏了些。
“除了他以外,我不知道還有誰有這個本事。但是他身邊帶的東西我都有數,絕沒有雷火這樣危險的東西。你們代國必定有誰接應了他,這些雷火要運過涼州不容易,也不知設計了多久了。”
流風將斗篷拉出一條縫隙,看著她的武士們跪地嚎哭,心中有些不忍:“中原有人和胡夏結盟了,現在這些人都不想讓我回國,這一路上,不知還有多少明槍暗箭。”
她“箭”字剛出口,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地上許多細小的石礫甚至跳動了起來,護送使團的禁衛齊齊色變,立刻抽刀護住使團,夏國的男人也是從一生下來就接受作戰訓練的,阿古泰等軍中將領更是久戰之士,不必呼喊就已經持刀列陣,做好了應戰準備。
這支騎兵應該是早就在附近埋伏了多時,等他們到了目力所及的範圍時,無論是胡夏人還是禁衛軍都齊齊在心中罵了個娘。
他們經過一天的趕路,眼見著快要天黑自然是縱馬疾馳,如今馬力已盡,這些人也不知等了多久,蓄養了馬力,每一匹戰馬都是精神抖擻,隨時能夠發動衝鋒的樣子。
“持矛手,最前排結陣!”
阿古泰驅趕夏國使用長兵器的武士上前。
“這是怎麼回事?”
代國的使臣們一個個驚叫了起來:“為什麼會有埋伏!”
“你問我們,我們還要問你們!這裡還是代國的領土,為什麼又是雷火又是伏兵?貴國是想和我國開戰嗎?”
“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
代國使團的主使是個正值壯年的武官,也是聽說胡夏人人尚武,這次的主使破天荒的用了兵部的官員,副使才是鴻臚寺出身。“盡力應戰吧!”
說話間,埋伏使團隊伍的伏兵已經到了近前,只見他們一個個用黑巾矇住了頭臉,人數雖不多,阿古泰他們的臉色已經黑到了快要讓小兒止啼的地步。
“是弓手!鞍下藏身!”
阿古泰胡亂地大喊:“躲避流矢!!”
嗖嗖嗖嗖嗖嗖嗖!
箭支像是雨點般從遠處射了過來,武官們紛紛滑下馬鞍將腳塞在馬鐙裡藉助馬身躲避箭矢,文官們則是從弓手一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奔到了裝貨的馬車旁,一個個躲在車下用車板擋箭。
箭矢打亂了阿古泰和禁軍的佈置,讓人員分散躲避,只是一輪箭的時間,對方已經到了眼前。
禁軍們拋棄中了流矢的坐騎,舉起長刀,騎兵變步卒,上去迎戰已經到了近前的伏兵們。
阿古泰的持矛手護在他們的身前,一寸一寸地向前前進,為後方的使團爭取可以撤退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