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嘆了口氣。
“朕如今沒有子嗣,便是現在納了妃封了後,留下了皇嗣,也尚在年幼之時,於國無益,朕思來想去,只有如此才是最穩妥的選擇。”
戴勇臉色鐵青,薛棣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兩人看著聖旨上印著的“制誥之寶”和顏色各異的祥雲,再看著寫在祥雲之上的旨意,明明是酷暑天氣,竟都打了個寒顫,遍體生寒。
這是一封傳位詔書,內容也很簡單:如果皇帝因病駕崩或暴斃而亡,並無子嗣留下,則起出這封預先留下的詔書,迎奉秦王入京繼位。
可正因為寫的太過簡單,反倒讓人生出不祥之感。
劉凌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臉上倒有了幾分暖意。
“這封詔書,除了你們和朕,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你們也不必將它記掛在心裡,如果朕沒災沒病,這不過就是一張沒用的紙,如果朕真有了萬一,那也是天命,你們不必傷懷,安心輔佐新君便是。你們說出這詔書所在,便是有擁立之功……”
“陛下!”
“陛下!”
惶恐萬分的戴勇和薛棣甚至有了哭音。
戴勇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蝗災和接二連三的天災讓皇帝生出了不好的想法,應該如何讓皇帝重振士氣,而薛棣則是在想,劉家祖傳的“當上皇帝一定有所不對”的血統果然還是無人可以避免。
唯有劉凌知道自己在擔心,看著遠處的祭天壇,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盼著“仙人們”回來,還是希望他們永遠不要再來了。
h市青柏路十七號的主人是個喜歡清靜的人,平日裡沒有來過什麼訪客,今日卻有兩個客人上門造訪,而且還是一男一女。
男人是秦銘,女人,自然是姚霽。
張政怎麼也沒想到,姚霽居然會帶著一個“後輩”特地來拜訪他,但因為兩人同出一門的關係,他還是放了他們進來。
只見不大的公寓裡,四處都散落了寫滿了字跡的稿紙,姚霽隨手在地上撿起一張,只見第一行就寫著“論歷史的偶然性和必然性”云云,正準備往下看去,手中的紙卻被人劈手奪去。
抬頭一看,張政一臉不悅地站在她的面前,皺著眉頭說道:“師妹,我們研究的領域幾乎相同,你難道不該避嫌嗎。”
“啊。抱歉……”
姚霽想起隨意翻看別人的研究成果是同行的大忌,連忙道歉:“我以為只是張廢紙,所以就看了,我不知道……”
“確實是廢紙,不過你還是不要動我的東西。”
陰鬱著臉的張政將手中的東西捏成一團,哪裡還有當年帶姚霽時的陽光開朗可言?簡直就像是那種專心於研究的科學怪人一般。
一旁的秦銘沉默著觀察著兩人的對話,突然冷不防地開口。
“那天,在祭天壇,你對劉志究竟說了什麼?”
“什麼?”
正在和姚霽說話的張政臉色突然一白,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秦銘。
“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張政上下掃視了秦銘一眼,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他。
“你胡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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