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根本不是汀芳殿的人,我那時看到……”
“你們不必再懷疑其他人了,兇手在此!”
一聲厲喝之後,兩排宮娥簇擁著一位身著朝服的端莊老婦人進了汀芳殿。
“薛太妃!”
劉凌吃了一驚,連忙迎了上前。
“朕剛剛還在想,為何張太妃到了,您卻沒到,您可是有什麼線索,所以耽誤了?”
這走近一看,劉凌更加吃驚。
薛太妃是一個素來最要“風骨”的人,無論是落難之時還是富貴之時,渾身氣度一望便不是尋常人家出來的,劉凌甚至從未見過她失態的時候,哪怕火燒冷宮那日也依舊將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才肯去見來救人的侍衛。
可如今薛太妃眼眶通紅,眼中滿布血絲,連鼻子都微微泛紅,明顯大哭過一場,哪裡有平日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
“您……”
“陛下,老身有罪!”
薛太妃一見到劉凌,竟顫巍巍地跪了下來。
“您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劉凌身子一抖,往旁邊讓了讓,沒接她這個禮。
“薛舍人,還不快把你姑母攙起來!”
薛棣早就湊到了她面前,只是劉凌沒旨意他不敢動作,劉凌旨意一傳,立刻伸手就去攙扶薛太妃。
“你不必扶我,你也需同我一起跪!”
薛太妃拍開薛棣的手掌,眼睛如利箭一般向薛棣瞪了過去。
薛棣不太明白姑母什麼意思,眨了眨眼滿臉迷茫。
“陛下,當日戴姑娘確實不在汀芳殿中,因為她聽到昭慶宮裡老身派了身邊人去解決女孩們的口角,所以私下裡去找了那人,想要打探一二訊息,接個善緣。這種事自然不能在人前去做,所以她那時是避開眾人去的。”
薛太妃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才來,正是因為她在這件事上花費了一些時間。
只是這結果讓她痛心疾首,又怒其不爭,簡直堵得心痛。
戴盈盈聽到薛太妃在眾人之前明晃晃地將這事說了出來,頓時一張俏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幾番變換之後,羞愧欲死。
戴良也沒想到堂姐居然真敢私下去找昭慶宮的人打探訊息,一雙眼睛瞪得多大,恨不得將她拖回家去讓叔父好好揍上一頓重新學學規矩。
她當薛太妃身邊的人都跟汀芳殿的宮人似的,塞點錢什麼好話什麼訊息都能打探,啊?
這世上,劉凌最歎服的兩件事,一是薛太妃的骨氣,二是蕭逸的堅韌,如今薛太妃跪地請罪,劉凌心中委實難過,可再見她毅然決然要跪在那裡,心中也漸漸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薛太妃回身給了一位女官一個眼色,那女官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從眾宮娥之中推出一個捆綁了上身的婦人出來。
這婦人年約四十出頭,一身高階女官的服侍,在宮中有這樣份位的無一不是年老資深的宮人,汀芳殿裡許多女子都經常見她,見到是她被推了出來,都訝然地撥出聲來。
“稱心女史!”
“稱心姑姑!”
劉凌錯愕。
“啟稟陛下,您不必再找兇手了,老身自言有罪,是因為老身平日德行有虧,竟使後宮蒙羞……”
她顫巍巍地伏下身子。
“陛下,兇手是……”
與此同時,姚霽也嘆了口氣。
“兇手是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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