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過幾天,我突然會又餓又冷吧……”
薛棣知道皇帝心中煩悶,而天象之事事關重大,朝臣們紛紛遞摺子覲見,這位陛下卻一個人都不宣,只有自己還能在宮中行走,已經是皇帝對他十分信任,他這時候再給皇帝壓力,不符為臣之道。
可如果皇帝再不給出指示,自己每出去一次,就要被無數大臣團團圍住問情況、遞訊息,更是頭疼,此時只能眼巴巴等著皇帝批完摺子,好給他個準確的答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皇帝不但沒有搭理他,還讓王寧將他送了出去,沒有一會兒,薛棣看見宣政殿裡的宮人們陸陸續續都走了出來,顯然皇帝將所有人都趕走了,一個都沒有留下。
“王總管,這……”
薛棣吃了一驚。
“陛下身邊無人伺候,這怎麼行?”
王寧也是表情駭然,三兩步奔到殿門前:“舞文、弄墨?燕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舞文和弄墨的表情都快要哭出來了。“陛下突然站起身,就跟魔怔了一樣,叫我們全都出去。”
“殿中侍衛也一個不準留。”
燕六似乎沒見過劉凌這麼任性的樣子,表情猶豫不安。
“陛下說他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不行,我得進去勸諫陛下,要是……”
薛棣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要是陛下承受不住壓力,因為天象而否定自己,做出什麼令人生憾之事,那就是他們這些人沒有失察的罪過了!
“薛舍人,奴婢從小照顧陛下長大,陛下是什麼性格奴婢最為清楚。他並不是會自暴自棄之人,如今讓他們出去,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王寧卻一把拉住薛棣,緩緩搖了搖頭。
“陛下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可是……”
“薛舍人……”王寧見薛棣聽不進去,一臉神秘地湊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薛舍人,好讓您知道,陛下身邊有一群奇人異士,名曰‘九歌’,也許陛下是在見他們,不方便讓人進去……”
薛棣看了王寧一眼,露出將信將疑的表情,但畢竟沒有闖進去,只是緩緩走近了殿門邊,屏住呼吸聽著殿中的動靜。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但凡殿中有一絲不對,他就要衝進去。
然而殿中極為安靜,隱約可以聽到皇帝自言自語之聲,卻聽不到第二個人的聲音。
這樣的情形讓人心中更加不安,薛棣甚至已經毫無形象地趴伏在殿門上,在其他人驚恐不安的表情中,蹙著眉仔細傾聽著。
刺探皇事,說大了說,連死罪都有可能。
也虧這位舍人兼御史是輔助劉凌有功的近臣,姑姑還是如今後宮理事的薛太妃,否則被誰抓住參一本,至少一個“失儀”之罪是跑不掉了。
細碎的聲音極為模糊的在殿中輕輕響動,想要聽全了卻是不行。就在薛棣收回了耳朵已經放棄之時,卻突然傳來大步走動的聲音。
薛棣赫然一驚,連忙後退幾步,只是一個動作的時間,殿門就極為大力地被人從內拉開了。
劉凌的身影出現在殿門之前。
“陛下!”
“陛下!”
王寧和薛棣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
只見得劉凌滿臉潮紅,身子也在微不可見地顫抖著,顯然心情正陷入激動之中無法自拔。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皇帝激動成這樣?
王寧和薛棣面面相覷。
“來人。”
劉凌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中咬出來的一般用力。
“選禁衛軍統領入宮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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