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馬賊騷擾之下,受影響的不僅僅是代國的商隊,來往通商所有的隊伍都對這些馬賊產生忌憚。胡夏曆來富裕,靠的就是佔據東西經商的要道和沿途城鎮,一旦商人不來了,胡夏的國勢也要減退。
更何況,年年打仗,要花費的軍費數字也極為巨大,向西擴張說是為了擴張疆土,其實都是在以戰養戰而已。
肅王妃和魏坤覺得胡夏國內的局勢不穩,所以才想要用肅王府的騎兵建立一支強大的人馬,在西域一條路線上長期來往,一是為代國打探胡夏的情況,知己知彼,好作為代國的耳目,二也是為了長期發展。
肅州富不富裕,不在藩王經營如何,而在商道繁榮與否,只有胡夏的新王摒棄對代國的成見,不再諸多刁難代國商人,又忌憚代國的武力,才會重新回覆昔日西域商道上的繁華。
只有商人富了、西域富了、肅州富了,兩國都嚐到交好的好處,才不會產生矛盾和爭端。
肅王妃的選擇是正確的,不知是不是怕引起更大的麻煩,胡夏那些“馬賊”都沒有去碰這背後站著龐大帝國的肅王府隊伍,肅王妃派出去的騎兵非常順利的護送著短途的商人返回了肅州,過程順利的幾乎讓這些已經受盡刁難和折磨的商人們都不敢相信。
肅王府嘗試著派出的護衛隊伍從胡夏回返,帶來了豐厚利潤和商人們的信任的同時,也帶回來了不少訊息。
胡夏國內形勢比代國還要複雜。
老國王太能生,子嗣又多又雜,活下來的兒子是九個,死掉的兒子還不知道有多少,僅公主就有二十多個。
這新王據說只是一個宮奴的兒子,雖然這宮奴曾經是西域姑墨國的公主。
當年代國和胡夏爭奪西域疆土的時候,恵帝時期,姑墨國作為夾在兩國之間的國家被一朝滅國,先是被代國吞併,後來又因為代國無力管轄這麼遠的邊境,放棄了這處並不富裕的領土,姑墨國慢慢併入了胡夏國境。
這位戰敗國的公主便是如此沒入胡夏宮中的。
然而這位公主在長期顛沛流離的過程中鍛煉出了極為圓滑的手段和剛強的心性,在老王的宮廷中憑藉美貌和智慧一步步爬到僅為王妃之下的“大夫人”份位,又得到不少西域戰敗舊國貴族們的支援,才將原本就極受老王寵愛的兒子送上了王位。
這位“王太夫人”自然有極厲害的手腕,而她和他的兒子,正是胡夏吞併西域後各方舊勢力的代表,所以新王上位後面臨的眾多威脅裡,最困難的就是來自於胡夏本國貴族們的質疑和來自王妃一脈宗室貴族的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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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王太夫人和王太妃並存,後宮裡情況也特別複雜,理論上,應該是王太妃主持宮務,但王太夫人作為夏王的生母,也握有相當大的權柄,甚至有自己的衛隊,兩人在宮中關係勢同水火,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肅王妃是為了打探訊息而派出的騎兵,騎兵只是打著護衛商隊的旗號,所以向胡夏貴族贈送的禮物也準備的十分充分。
一開始肅王妃並不知道王太夫人和王太妃是怎麼回事,只是按照國內慣例,對“太后”的禮物準備的厚一點,對其餘掌權太妃的薄一些。
後來跟隨商隊出行的魏坤發現胡夏的王太夫人不但勢力有隱隱高於王太后的樣子,甚至對代國人也表現出了友好之意,便私自做主將貨物取出一部分增添入送給“王太妃”的禮物中,使得兩位後宮之主的禮物數量和質量都相等,果然規避了不少麻煩,在透過胡夏王都流波的時候得到了很大的方便。
正因為肅王妃第一趟胡夏之旅太過順利,所以一直通行於這條商路上嗅覺敏銳的商人們發現了他們還有更好的選擇,紛紛聞風而來,將肅王府當成了他們接下來可靠的合作伙伴人選。
他們根本不怕肅王府在其中抽成獲利,因為成功行走一次西域的獲利實在是太巨大了,十匹駱駝的絲綢過去,回來有可能帶著的就是十匹駱駝的寶石和香料,和這些利潤比起來,抽成簡直微不足道。
哪怕肅王府得到的是大頭,那手指頭裡流下來的一點財富也夠他們好幾年內不必出門了。
在這種情況下,肅王府就成了人人眼熱的物件,許多官員家中有子侄親戚經商的,都藉由各種關係找上門來,希望能捎帶一程,一起組成商團,好從中獲利。
之前門庭蕭條的肅王府立刻變得炙手可熱,可肅王妃畢竟是個女人不宜拋頭露面,所以結交的官員也少,輕易不願意承諾什麼,許多別有意圖之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漸漸的,也就對肅王府關起門來獨自賺錢一肚子火。
這一天,天氣太熱,肅王妃正在府中伺候肅王劉恆沐浴。
肅王雖然變得又痴又傻,但並不是完全失去行為能力癱軟在床,他能睜開眼,能自己吃飯,能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你要牽著告訴他往哪兒,他也會木木地跟著,只是從來不說話,也不會有什麼表情,只像是個木頭人一樣看著人。
肅王妃徐氏有兩個弟弟,父母早亡,兩個弟弟幾乎是自己一手將他們拉扯大,所以對於照顧肅王的事情,很是熟練,並沒有什麼怨言。
兩人相處了這麼久,即便肅王已經成了根木頭,肅王妃也不將他當做痴傻之人,知道他愛潔,肅王府每日都會讓下人打掃好幾遍,早晚也都伺候他沐浴,根本沒有外人傳言的那般“洗旱澡”。
此時也是一樣,過了正午之後,肅王府裡十分炎熱,而劉恆和徐氏都有午睡的習慣,起床後必定是要沐浴一番,而徐氏並不喜歡宮女近身伺候劉恆,每每沐浴從不假手於人,都是自己親自照顧。
肅王府的浴室非常寬大,徐氏通常和劉恆一起沐浴,自然是不著寸縷。一開始時她還有些羞澀,畢竟是從未經歷過人事的女子,可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甚至每日和他肌膚相觸,感覺到這世間還有人能與她如此親密無間,也會變得十分甜蜜。
每日裡兩人沐浴的時光,竟成了徐氏最為放鬆和幸福的時刻。
徐氏先清理好自己,而後才貼在丈夫的身上,仔細的為他擦洗。她的手一路順著他的臉頰,再到頸脖,而後是胸口,腹部、腹下……
和往常一樣,徐氏清理突然精神起來的某處之後,臉上微不可見的紅了紅。
仗著四下無人,丈夫又得了離魂之症,徐氏笑著揉搓把玩了劉恆一會兒,看到他的臉上露出和平時木頭人並不一致的潮紅之色,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好笑的表情。
“明明是個痴人,每次還那麼有精神!”
徐氏擦乾淨丈夫,在他身上倚靠著,閉著眼睛養了一會兒神。
“你倒是舒服,每天能吃能睡,還有我親自伺候你,倒苦了我,每天那麼多不懷好意上門的,叫我一個人怎麼對付……”
她想到以一女子之身支撐門戶有多艱難,心中又有些氣憤,伸手彈了幾下小劉恆才覺得解氣,換了個姿勢之後,轉而在劉恆身上尋了個舒服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他的頭髮,絮絮叨叨起來。
“這胡夏國確實是一大患,魏坤隱姓埋名化入商隊之中,所見之處極為繁華,尤其是胡夏國連連征戰,民風極其尚武,人人以文弱為恥,不似我國久不征戰,已經無人願意送家中孩兒去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