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朕知道了,等晚上朕把公務忙完,就去見他一面。”劉凌皺著眉頭,“什麼蕭家的人馬?蕭家不是已經滿門遇害了嗎?”
“臣不知。”
薛棣搖了搖頭。
在內心裡,劉凌是不希望後宮裡的太妃們再攪和到什麼謀反的渾水裡去的,可是呂鵬程如果每天這樣嚷嚷,隔牆有耳,外面總是要有些風聲,到時候麻煩就更大了。
想到這裡,劉凌對呂鵬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說對“蕭太妃”餘情未了嗎?
不是表現的“含情脈脈”嗎?
不是說“蕭太妃”就是他的命根子嗎?
這真要動此“命根子”了,彼“命根子”就不要了?!
深夜裡,劉凌批完奏摺,在王寧、薛棣和燕六的陪伴下,一同去了宮中的內尉府,去見求見他的呂鵬程。
等劉凌見到呂鵬程時,饒是心中早有準備,還是吃了一驚。
這蓬頭垢面、滿眼血絲、幾乎像是個骨頭覆著皮一般的行屍走肉,哪裡還有半點之前丰神俊逸的呂寺卿的樣子?
這才不過十幾天而已!
“陛下,陛下,臣求您賜我一死,臣求不要禍及家人……”
呂寺卿被人帶到和劉凌之間有柵欄相隔的子母間裡,一見到穿著龍袍的劉凌,頓時屈身下跪。
“呂寺卿,你該當何罪,朕自有定奪。朕今天來,不是聽你為自己求情的。”
劉凌在王寧設下的座位上坐了下去。
“朕這陣子忙的焦頭爛額,你有什麼要說的話,長話短說吧。”
呂鵬程看了看左右,見劉凌沒有把他們屏退的意思,一咬牙,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吐了出來。
他不怕劉凌知道了將他問罪,就怕劉凌根本不來,任他被施展宮刑,人不人鬼不鬼的過一輩子。
這破地方連睡覺都有人看著,想要尋死都不成,如果他真被拖了去,想尋死也只能在肢體不全之後了。
劉凌坐在椅子上,耐心的等著呂鵬程供出一切,呂鵬程也明白“長話短說”是什麼意思,不過是一會兒,劉凌就明白了來龍去脈。
原來方家當年剛剛發跡之時,也和許多人家一般去找有道之人批過命,詢問自家的前程。
當年元山宗和泰山宗正是爭正統最激烈的時候,大多傳承久遠的人家都信任元山宗,方家雖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正好和元山宗那一代的道宗有些交情,便求上了元山宗去。
這一求,讓元山宗也吃了一驚,私下裡偷偷告訴方家那一代的族長,說是他家兩代之後,竟有帝命。
這種話說出去就是抄家滅門,元山宗說的小心,方家聽的更加小心,對待自家的孩子也越發嚴苛,這才有方孝庭一枝獨秀,出人頭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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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道批命極少出錯,更別說是道首。
當年在泰山開支立派的泰山宗宗主便是批出劉志有帝命才一直追隨左右,最後成為了國師。
呂鵬程原本也不知道此事,但方家起事之前,也曾經拉攏過呂家,只是呂鵬程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將他回絕了。
方順德方為了取信與他,隱約提過元山宗批過命的事情,呂鵬程一向不信命,當然只是當做笑談。
至於陳武起兵,倒也不是很難猜的原因。
當年元將軍留給外孫的人馬,皆是百戰之師,陳武繼承了元老將軍的財產和人馬,也繼承了他當年在軍中的人脈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