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他當著媒人和眾人的面,立誓這輩子絕不納妾,日後所有家財也全部交由馮家姑娘打理,絕不會生出貳心。說實話,除了沒說孩子姓馮,這已經不像是娶媳婦兒,而像是入贅別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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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凌“啊”了一聲,似乎是沒辦法把那位看起來老實的燕六和這般痴情的形象聯絡起來。
“現在馮家女和燕六已經過了三媒六聘,就等著定下婚期了,馮夫人之前中了毒,身體還不是很好,準備等她身體養好了點再操辦婚事。這也是沒辦法,燕六父母雙亡,少不得還是馮家夫婦張羅婚事。”
蔣寺卿說完燕六的趣聞,表情更是放鬆。
“所以殿下說要召燕六到身邊做侍衛,臣看八成他是樂意的。與其在宮中做個普通的校尉,不如在您身邊做個實打實的統領。”
說不得日後就是東宮身邊的太子衛率,和禁中統領是同樣的地位。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典故。”劉凌點了點頭,有些意外蔣寺卿解釋了這麼多,“不過蔣寺卿的訊息,還真是靈通的很,連些個閨閣秘聞都知道。”
他只是無意感慨了一句,蔣寺卿立刻臉皮發紅,一旁的呂鵬程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哪裡是對閨閣秘聞感興趣,他娘魯元大長公主最愛熱鬧,今日一小宴,明日一大宴,京中哪家女兒有什麼優點,哪家兒郎愛慕哪家女郎,找大長公主一打聽,準能知道個清清楚楚。他從小聽她母親絮叨,如今有些人家說媒不好找大長公主,都拐彎抹角求到他這裡去問!”
劉凌這才知道為何一個大男人會明白人家姑娘如何如何,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這陣子宮中一片悽風苦雨,像是這樣輕鬆,倒是難得的清閒了。
然而老天爺註定不會讓劉凌清閒,說笑間還沒過一會兒,提前回了紫宸殿回稟審訊之事的岱山就心急火燎地跑了回來,抓起劉凌的手就往紫宸殿趕。
“殿下快和老奴走,陛下病情又加重了!”
皇帝病情惡化的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雖然太醫局已經極力診治,既用過了藥,也施過了針石,可他口不能言的情況不但沒有好轉,還隱隱出現眼前重影,無法視物的問題。
若說口不能言還能透過別人轉述、僅批閱奏摺來處理國事的話,那眼睛看不見,對劉未來說簡直是巨大的打擊。
孟太醫和太醫院七八位御醫一宿未睡,剩下的八物方也是驗了又驗,都沒驗出不妥,反倒一致認為這藥並不算太猛,只是不宜長期服用罷了。
“簡直是一群廢物!”
劉未咬著牙,恨不得將這群太醫都杖責一頓。自發病後,他就格外易怒,早上還杖責了一個服侍的宮人。
劉凌不明白這是不是藥物的作用,還是他心情真是不好,只能極力安撫,然而病人的情緒都不甚穩定,尤其劉未身上還壓著其他重擔,更是沒辦法好好休息。
想到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劉凌跪坐在皇帝的身邊,心中也暗自焦急。雖說他現在監國,可這一攤爛攤子,以他現在的本事和人望,不添亂就已經萬幸,莫說是力挽狂瀾了。
皇帝沉默不語,劉凌滿心焦急,御醫們出出進進,劉凌看了一會兒,也許是病急亂投醫,突然冒出了一個冒險的想法。
他站起身,走到了父皇身邊,悄聲說道:“父皇,有一個人,也許對您的病有些法子,可是……”
劉未猛然睜開眼睛,兩眼迅速地望向劉凌的方向。
“你此話當真!”
劉凌咬了咬唇,低聲說道:“不知父皇還記不記得當年的太醫令張老太醫,就是……就是……”
劉未眼睛裡的光彩一點點黯淡了下去。
“記得又如何,他已經死了。”
還是他母后下的詔,屠滅了他滿門上下。
“張老太醫雖死了,可他有一嫡傳弟子,醫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只是,只是不太方便出來見您。”
劉凌在心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此方可不可行。
“兒臣能說服她過來替您看一看病,卻還得您下個旨意才行。”
劉未一下子就明白了劉凌說的是誰,露出了百感交集的表情。
“她,她恐怕恨不得朕死了……”劉未竟然有些難過的樣子,“莫說讓她來替朕治病,恐怕她聽到朕的名字,就會將你趕出去。”
劉凌一聽父皇這語氣就知道有戲,連忙膝行到他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