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宮中來人了!”
王七張大了口,和其他避難的人群一起,目瞪口呆地看著從宮城方向如潮水般湧來的金甲士卒。
“這是,是皇帝身邊最精銳的……”
“是金甲衛。”
蕭十四面色複雜。
方府。
外人擅闖必血濺三尺的方家書房內,方家父子三人難得共聚一堂,面色有些緊張地等待著外面傳來的訊息。
方孝庭見老大老二都面色不安,為了安撫他們的情緒,微微帶著笑意安慰道:“你們放心,這件事老夫已經謀劃許久,這些人原本是準備用在皇帝身上的,這次用在劉凌身上,已經算是大材小用了。”
“不知為何,兒子的心一直跳的很快。”
方順德深吸了口氣,不安地開口。
“即使劉凌未死,對我們來說也是極好的局面。”
方孝庭按下心中也突然升起的不安,啜飲了一杯清水,幽幽說道:“安定樓上有老夫重金招募的高手,又有遇火即爆的雷火彈,劉凌不死也會顏面受損,一個破了相的皇子,如何繼承皇位?”
“人群一亂,我們安排的亡命之徒就會想法子對那些官員的長者下手,一旦那些刺兒頭的父母去了,勢必要丁憂回鄉,如此,又空出許多空缺來,來年吏部再安排官職,便能安排上去一批我們自己的人。等他們丁憂回來已是三年後,那時已經是塵埃落定,吾等又何懼之有?”
他放下杯盞。
老大依然一言不發,老二方宜君臉上的緊張卻已經沖淡了不少,甚至還有些興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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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父親除了刺殺三殿下,還另有準備?”
方宜君難以置信地開口:“難道還有其他殺招不成?”
“老夫準備引起京中的暴動,一旦大批平民百姓被朝廷的旨意加害,百姓就會對皇帝失去信心,日後即便內城有亂,也不會有人敢過問。”
方孝庭輕輕地笑了:“守城的洪彪因翫忽職守被皇帝貶去守城,心中早有不滿,想讓皇帝不得安寧。他父母雙亡,家小又不在京城,少了許多忌憚,老夫為了這枚棋子,也不知道佈置了多少年,花了多少功夫,今日只不過讓他放箭射一射亂民,又有什麼難處?”
“射亂民?”
方順德微微錯愕。
“不是說殺三皇子嗎?”
“殺三皇子,此其一;趁機引起動亂,使皇帝失去民心,此其二;趁亂起之時設法除去朝中的官員,讓陛下無人可用,此其三;攛掇對官員心懷不滿的暴民對官員家眷下手,使得官員丁憂或喪妻喪子,不得安心理政,此其四……”
方孝庭笑了笑。
“此外,如果真有人腦子不好放了他們入內城,我也安排了人手,趁機火燒內城,從雷火門買來的火油和火彈,可是有不少!”
“內城衙門一毀,火勢勢必燒向四城,官員失卻衙署,皇帝失卻宮牆,無論是恩科或召見商人都要往後擱置,這邊給了我等可喘息的機會,此其五!”
“一石五鳥,只要得之一二,局面就對吾等大大的有利!所以老夫才說,是動手的時候了!”
方孝庭有得意之時好為人師的毛病,老大和老二都已經習慣,只能滿臉敬畏地看向父親,神情有些呆滯。
他們的父親是如此多疑之人!這麼大的事情,竟然只對自己的兒子們透露出冰山一角而已!
‘老爺子到底還暗藏了多少人手和勢力?’
方順德更是心中一沉。
‘那些武林高手和火油火彈,為何從沒有聽說過?’
“也是皇帝今年太過小心,竟派了劉凌替他登樓,否則要想在龍鳳燈中動手腳,可沒那麼容易。”
方孝庭神情興奮,又問向二兒子。
“那些花燈匠人,你都安排妥當了嗎?”
方宜君伸掌做了個“殺”的姿勢,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