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前。
“方大人,見好就收,不要弄的大家都下不來臺!”
門下侍郎莊駿見著方孝庭如今身邊冷冷清清的樣子,不但生不出歡喜,反倒更加憂慮。
盧侍郎被刺,他便是唯一的宰輔,但他身為朝中的宰相,一夜之間幾乎成了光桿,實在是諷刺的很。
方孝庭似乎一夜沒有睡好,這在他這個年紀是十分難以掩飾的,只見他微微打了個哈欠,對著莊駿拱了拱手:“莊相,老夫不明白您什麼意思。冬季寒冷,生病的人多一些,也是很正常的嘛……”
“戶部已經到了核算之時,秋收也已經結束了,這個時候生病,確實對朝政沒有什麼大礙……”莊駿氣急,也撂下了狠話,“只是吏部這個時候撂挑子,明年是不準備再授官了是不是?”
“明年的事,明年再說。”
方孝庭看著這個幾乎和自己做對了大半輩子的新任宰相,心中升起一絲不屑,連敷衍的精神都沒有。
“方孝庭已經開始傲慢起來了。”
另一邊一直注意著局勢的呂鵬程和身邊的太常寺卿竊竊私語,“他似乎覺得勝券已握?”
“我代國立朝以來,哪一朝也沒見過百官罷朝的,方孝庭自然有狂傲的資本。”太常寺卿嘆了口氣,“我有些後悔請陛下立儲了,似乎現在的局面越來越僵啊!”
“立儲之事,是躲不過去的。”呂鵬程沉聲說道:“只是方黨越是囂張,陛下就越不敢立二皇子。三皇子勢力單薄,很難和二皇子抗衡……”
他壓低了聲音:“若我們幫三皇子一把,來日說不得都是肱骨之臣,能再進一步。”
“你是說,幫三殿下?”太常寺卿有些猶豫,“現在提這個,還為時尚早吧?陛下拖著不立儲,不見得就是屬意三殿下啊……”
“總歸就三位殿下,大殿下傻了,陛下又對二殿下身後的人大大的忌憚,除了三殿下,也沒什麼可選的人選。”
呂鵬程笑了笑。
“你看,兵部尚書在做什麼?”
他指了指突然對劉凌走過去的兵部尚書,“看來和我一樣想的人,大有人在啊!”
兵部尚書雷震是歷經三朝的老臣,原是侯門出身,也算是一門富貴。皇帝對他一直很信任,他也一直保持著對皇帝的尊重,從不結黨營私。
雷震突然向著劉凌走去,引的好幾方的人馬臉色大變。
“見過雷尚書……”
劉凌也很是詫異,他幾乎和兵部侍郎沒有過接觸。
“殿下,從明日起,陛下囑臣去東宮教授您兵法韜略,不知殿下可曾接觸過兵法?”
雷尚書笑著詢問。
“讀過《孫子》、《吳子》、《六韜》,但都是囫圇吞棗,不曾深讀。”劉凌滿臉受寵若驚。
“父皇竟讓您親自教授我兵法嗎?二哥那邊……”
“如果臣聽到的訊息沒錯,那二殿下應該是刑部尚書教授刑名律法之學。”雷尚書小小的透露了一些。
“兩位殿下所學的東西並不相同,恐怕也不在一處讀書了。”
“您,您是說……”
劉凌恍然大悟。
“今天父皇要……”
“呵呵,老臣可是很嚴格的!”
雷尚書對劉凌擠了擠眼,笑著寒暄。
“到時候您別覺得苦。”
父皇妥協了?
父皇居然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