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被子掀開,讓我看看你傷在哪裡了。”
紀瑜死抓著被子,付屹扯不開,又怕傷著她,兩頭為難。
“我真的沒事,你就走吧。”
付屹的存在對她來說現在倒成了麻煩。
漸漸地,紀瑜也感覺到自己往外湧動的不是鼻涕,而是混著腥氣的鼻血。
沾到臉頰兩側,如冬日裡皸裂的大地,撕扯般的疼。
伸手一抹,還會掉下許多的粉末。
就在她打算偷摸著去摸一張紙堵住如泉水一般涓涓不止的鼻孔時,罩在頭頂的被子被一把扯開。
嚴陣以待的付屹一把按住了她,可看見那如花貓一般的臉蛋,不由得放輕了動作。
紀瑜甩開他的手,扯了兩張紙塞在鼻子裡。
喉管中多了一股腥甜,她拿過杯子喝了口涼水潤潤嗓子。
不知道付屹從哪裡找來了溼紙巾,站在一邊手足無措。
他是想要接近紀瑜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但是對方的表情又是如此憤怒。
從小到大,就算是面對父母的質疑他也沒有像此刻的惶恐不安。
紀瑜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她開口叫了一聲付屹的名字。
站在床邊的他像是即將接受審判的罪犯,低著頭,盯著腳尖。
“你是想提離婚?”
“不是,我只是想讓你對我好一點,我並非十惡不赦,你卻是無惡不作。”
事情都已經鬧到這個程度上了,只要用另一種眼光看待那就可以算作是家暴了。
但是紀瑜這個缺心眼,像是認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心撲在這上面沒有回頭的餘地。
就連付屹都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有什麼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毫無底線的寬恕。
難不成說是真愛?這更像是扯淡。
“我······”
道歉的話語他是說不出口的,即便已經心懷愧疚。
但是紀瑜也沒有作過多的追究,她像是妥協,不再以大聲喧鬧作為反抗和爭執。
“我去給你買點飯。”
一早紀瑜就在叫嚷‘餓死了’,然而付屹並不當回事,現在倒成了他唯一可以跑腿贖罪的途徑。
“我不想吃,你出去吧。”
準備幫紀瑜擦臉的溼紙巾被付屹用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