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菩提齋很有問題。”銀礫託著下巴沉思。
“那師兄我們要去菩提齋嗎?”
宋璟之沉吟,“菩提齋自然要去,但我們就這樣去恐會打草驚蛇……”
眼神若有所思地在他們二人身上掃過,最後勾唇,“得換個身份。”
片刻後三個書生模樣的人站在了一間略微樸素的寺廟面前。
君肆昀驚奇地打量著自己的穿著,時而摸摸自己頭上的帽子,頗為新奇地扭頭看向宋璟之。
“師兄,這身衣裳好怪哦。”君肆昀擠眉弄眼地抬眼上瞟。
宋璟之打量著他。
君肆昀的衣服大多顏色較豔,很少穿淺色的衣服。
即便以前在宗門學習時他也和眾多子弟穿得不同。
鮮亮的顏色讓他在人群中總是最顯眼的。
白色的書生服穿在他身上更是顯小,少了份豔麗張揚,多了份天真純粹。
抬手幫他理了理帽子,頗為滿意:“挺好的。”
“我說……”一旁的銀礫幽幽怨怨地出聲:“憑什麼你是侍衛,他是少爺,而我要是書童啊?”
銀礫掂了掂身後的箱籠,一臉嫌棄。
宋璟之淡笑著看過去,“莫不是銀少主覺得我更像書童?”
輕飄飄的沒有絲毫情緒,銀礫看著他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個子,嘴裡的話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至於為什麼不是君肆昀扮演書童。
就他那副模樣,看著比他這個妖族的少主還尊貴,一看就是千嬌百寵著長大的,哪有一點書童樣。
但他還是覺得宋璟之是因為剛才君肆昀抱著自己的原形吸,所以有點報複的私心在裡面。
銀礫忿忿不平地跟在二人身後進了寺廟。
這寺廟確實樸素得過了頭了——
破敗的院落,爬滿青苔的牆,掉落的瓦礫,香火也燒得可憐,連裡面的神像都是有瑕疵的。
“三位施主可是來上香?”
剛踏進內廳就突然冒出一個穿著佛衣的和尚。
銀礫猛地倒吸一口冷氣,臉色發白,沒忍住抱怨:“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那和尚並不在意銀礫不善的語氣,雙手合十微微頷首淡笑道:“驚擾到施主實屬抱歉。”
他的態度過於真摯,倒是讓銀礫有些尷尬了,他訕訕地擺手含糊道:“沒,沒事。”
君肆昀上前一步,禮貌朝那和尚道:“師傅可是這裡的主持?”
和尚輕輕搖頭,滿目慈悲地看著眼前的佛像。
“主持算不上,只是瞧著這寺廟年久失修,又無人問津,於心不忍便留了下來,想著有朝一日能修繕此處,讓佛祖能有個安身之所。”
“況且這裡距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若是碰上尚未趕得及進城的路人,此處也算有個庇護。”
君肆昀眼神微閃,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師傅倒是個心善之人。”
“施主過獎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說著抽出三炷香遞給君肆昀:“施主可是來此趕考的?不若給佛祖上炷香,或許會得到佛祖保佑呢?”
君肆昀盯著他手裡的香看了三秒,並未伸手去接那香。
笑容狂妄又輕蔑,絲毫沒有對神佛的敬畏:“不了,求佛不如求己,本少爺向來不信神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然話音剛落,一股陰風吹了進來迷了三人的眼,也吹滅了和尚手裡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