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不會再覺得“這是必要的犧牲”。
心裡只有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他傷的很重,又積怨已久,根本抵抗不了黑霧的吞噬,不消片刻便完全放棄了抵抗。
頭顱低垂,整個人也軟綿綿地靠著牆無力倒下
下一秒費蔔猛然睜開眼,眼底鋪滿空洞邪惡的黑色。
他僵硬地起身,如同被操縱的傀儡,亦步亦趨地離開了巷子。
——
“你是說邪靈一直在杜靈身上?”宋璟之將手機公放,讓身邊的君肆昀也能聽清。
費十安語氣疲憊:“是,我們慢了一步祂現在又不知道逃哪兒去了。”、
宋璟之看了眼君肆昀,皺眉道:“那你們現在想怎麼做?”
“玄術會的人已經全城追捕了,希望能在祂再次動手前找到。”費十安抿唇,也知道這很難實現。
邪靈無形無蹤,一旦逃了別說抓了,連找到都很難。
掛了電話,宋璟之不解地詢問君肆昀:“邪靈現在不是在彼方之界嗎?怎麼會出現在杜靈身上?”
“應該和之前度安山一樣,是邪靈留在杜靈身上的一縷惡念。”君肆昀窺視著彼方之界的狀況道。
宋璟之眉心緊鎖,沉聲道:“惡念雖沒有本體強,但卻能蠱惑人心,倘若讓這縷惡念成長起來恐怕會成為第二個邪靈。”
“所以必須從源頭解決。”君肆昀道:“而且彼方壓制不了邪靈多久了,索幸現在的局面是邪祟和邪靈五五開,我想現在完全融合心魂應當也不會徹底失控。”
只要不失控等把邪靈控制住了再將心魂剝離出來。
宋璟之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蜷縮的手指關節泛白,搭在腿上微微發著抖。
君肆昀看了一眼,伸手覆上那隻手,溫聲軟語道:“別怕,相信我。”
即便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君肆昀不會拿宋璟之的命去賭。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宋璟之這步棋走得很好。
君肆昀冷漠薄涼,肆意妄為萬年,從不在意任何東西,若有必要他甚至可以放棄自己。
唯一在意的只有宋璟之,所以他用自己困住了他。
既然不在意自己,那就只在意他一個人好了。
只要他還在意宋璟之,那他就永遠不會放棄自己。
這是宋璟之親手給二人套上的枷鎖,也是對君肆昀最熱烈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