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肆昀沉默一秒,舔舐著唇瓣斟酌道:“嗯……是也不全是。”
抬眼看了看他,君肆昀吸氣幹脆一口氣說完。
“開啟‘界’門我會失控,是因為那些邪祟早就和我煉化的彼方之界融為一體,而彼方之界附屬於我的神魂,一旦‘界’門被開啟,那些邪祟就會很快吞噬我的神志,讓我成為無知無覺的傀儡。”
“但我當年只失控過兩次,一次是7歲剛吸收岩心石門之力,一次是冥界那一半的力量再度融合時,除此之外我再沒失控過。”
“我的力量來自岩心石門,岩心石門本就是鎮壓邪祟之地,既然如此又何來失控一說?”
宋璟之忽然想起當初在烏陵千。
那時君肆昀就開啟過“界”門,那些邪祟傾巢而出,可卻完全臣服於他,君肆昀也沒有絲毫失控的樣子。
“既然你沒有失控,那為什麼……”
“為什麼會傷那些人對嗎?”君肆昀勾唇反問。
宋璟之抿唇點頭。
“為了逃命。”君肆昀諷刺地笑:“而且那時我還沒有完全成為封印邪祟的容器,傷他們是岩心石門之力。”
“岩心石門的力量強大,人人忌憚又覬覦的力量,我成為了眾矢之的。”
“他們恨不得將我除之而後快,從而奪去這股力量。”
“但他們不知道這股力量一旦被抽取出來,封印著的邪祟也同樣會被放出來,不過他們不在乎,他們只在乎眼前看到的利益。”
“於是他們為了掩蓋真相歪曲事實,說是因為我勾結魔族,故而整個修真界對我群起而攻之。”
宋璟之呼吸凝滯,喉嚨幹涸,他啞然道:“那我呢?”
當時的自己為什麼不在。
君肆昀定定地看他,眼神悲傷,近乎低泣。
他說:“因為事情發生的前一個月,你離開了昆侖……”
“然後,他們都說你死了。”
君肆昀抽噎著,“我想去尋你,可是卻被他們攔住,關押在了禁室,他們逼問我是如何洩露你的行蹤給魔族的,他們說是我害死了你……”
宋璟之渾身僵硬,幾乎要抱不穩君肆昀。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早就知道我體內有岩心石門的力量,就是趁著你外出想要抽取岩心之力,你的死或許也是他們設計好的,為的就是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處置我。”
“勾結魔族,謀害大師兄,光是其中一個罪名就足夠將我碎屍萬段了。”
君肆昀嘶啞悽悽:“他們為了陷害我,不惜拿你的命做賭。”
“我不信你死了,所以在雷罰當天我強制沖破了冥界下的封印,於此同時封印在冥界的心魂也沖破了封印,同我融合。”
“也是那時心魂中鎮壓的邪祟掙脫了鎮壓,肆意殺戮。於是他們說這些邪祟是我豢養,我百口莫辯,趁亂逃了。”
“之後人妖兩界對我下了通緝,強行沖破封印讓我身負重傷,我沒辦法只好逃去了萬魔窟。本想等傷養好之後再去尋你。”
“可是……”君肆昀吸了吸鼻子,“昆侖又放出你沒死的訊息,還說你奉常衡尊者之命捉拿我。”
“我才不信。”君肆昀不屑地哼笑一聲,抱著宋璟之的腰:“師兄最疼我,怎麼會信那些人說的鬼話。”
似有模糊的記憶閃過宋璟之的大腦,在君肆昀看不到的角度他的臉色慘白無比。
忍著大腦傳來的劇痛,聲音沙啞:“萬一呢?萬一那時的我就是信了呢?”
“不會!”君肆昀篤定,“我相信你。”
不管過去還是現在,你永遠值得我信任。
他們從未有過誤會,只有世人的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