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巖盯著合上的房門,眼底再次閃過一絲渾濁,很快又恢複清明。
出了病房的王海成對門口的許蘭安道:“看住他,有任何異常都要及時告訴我。”
許蘭安頷首點頭:“是……”
“所以你是故意放孫巖回去的?”將洗好的果盤放在君肆昀面前,宋璟之順勢坐在了他身邊,“這麼簡單的挑撥離間王海成會信嗎?”
“我也沒讓他真的信啊。”君肆昀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只是給他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這顆種子會在他的調查下生根發芽,最後長出參天大樹。”
“啊……”望著宋璟之張開嘴巴。
宋璟之失笑,抬手叉了顆水靈靈的葡萄喂給他。
“那萬一他找費蔔對峙呢?”又順手扯了張紙自然的給君肆昀擦著嘴巴。
“根據孫巖的記憶,王海成是一個警惕心非常強的人,他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不然也不會暗中隱藏這麼多年。”君肆昀怡然自得的享受宋璟之的服務。
不過他們沒想到二十年前陷害君家的背後主使居然是王海成。那個宋璟之有過一面之緣,看起來很慈祥和藹的老人,果然人不可貌相。
“而且我給孫巖的暗示也不全是假的,只要他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到,到時候他們合作的裂縫只會越來越大。”
“那孫巖呢?就這麼放過他了?”
君肆昀睜著雙澄澈的眼睛,真摯點頭:“對啊。”
宋璟之不信,“真的?”
“嘿嘿。”君肆昀腹黑地笑了笑,一股腦撲進宋璟之懷裡,眼底閃著狡黠的算計:“當然……不是,他的靈魂被那些邪祟啃食得差不多了,現在全靠我注入的鬼力吊著一口氣,所以我給他的暗示中下了一道指令。”
“什麼指令?”
“費蔔。”君肆昀勾唇,“只要他看到費蔔就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他可殺不了費蔔。”宋璟之低笑,聲音寵溺。
現在他對費蔔可是再沒有半分師徒之情了,名字是喊得越來越順了。
君肆昀將頭埋進宋璟之的頸窩,唇瓣有意無意的蹭著,嘟囔著:“他當然殺不了費蔔,但不妨礙我想惡心一下他。”
頸側傳來的癢意讓宋璟之不受控制的繃緊脖子,揉著君肆昀的發尾,聲音沙啞無奈:“阿肆,你在幹什麼?”
“啾……”輕輕嘬了下宋璟之的耳根,笑嘻嘻道:“親你呀~”
宋璟之眼神一暗,正要將人從懷裡挖出來,就聽到一聲帶著柔軟尾音的聲音傳入耳蝸。
“我好喜歡好喜歡璟之呀……”
一股酸澀感襲卷著宋璟之的心髒,喉嚨一哽,眼眶微微發熱。
雙臂用力緊緊將人圈在懷裡,狼狽地吞嚥想要洗去那股哽咽,最後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啞聲:“我也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阿肆。”
明明可以這麼喜歡我,但怎麼就是不知道多愛自己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