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阿娜善良溫柔,美麗大方,卻因為他父親的自私貪婪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逃?”阿娜失神一瞬,手裡的力道頓時鬆懈,“呵,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能逃到哪裡去,不管逃到哪裡都會被體內的傀儡蠱控制,而且……”
她看向暗中窺視的眼睛,“這些東西不會讓我踏出這裡的。”
“但是阿蘿可以逃出去,這兩年我遵循承諾一直在這溶洞中蘊養蛇王蠱且有了一些成就,你父親應當放鬆了對阿蘿的看管。”
她看向安順抓著他的手臂,激動道:“安順,帶著阿蘿逃出去吧,你是族長的兒子,即便被發現了也不會有事的。”
“不,阿娜你和我們一塊兒走吧,我……”
“沒用的!”阿娜打斷了安順的話,“即便我跟著你們逃出去了,我這副樣子恐怕也只會被當成怪物抓起來。”
“可是,可是阿蘿她很想您,至少,至少讓她見見您啊!”安順紅著眼睛哀求。
或許是他拉阿娜的動作太大,那些藏在石縫中的蛇群紛紛湧了出來。
仇視的朝安順露出毒牙,做出攻擊的準備。
阿娜瞳孔一縮,表情急切,將安順推開嘶吼著:“這些蛇發怒了,你快走!”
“阿娜……”看著那些蛇群慢慢纏繞上阿娜,安順還想上前,卻被阿娜阻止了。
“別過來了,馬上離開這裡,趁著現在王蛇還沒有發怒。”阿娜眼眶濕潤,溫熱的淚珠劃過蒼白的臉頰,“安順,你一定要帶著阿蘿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
“告訴阿蘿,好好活下去,還有我很想她,很想很想……”
蛇群將她一點點包裹吞噬,曾經那個笑容溫暖的女子再也回不來了。
安順逃出了溶洞,他本想第一時間就去找阿蘿的。
可看著寨子裡的村民以及他的父親——
他開始憎恨自己的父親,那張偽善皮囊背後藏著的是這世間最惡毒的靈魂。
為什麼這樣一個人會是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自己身體裡流淌著這樣骯髒的血脈。
他很想質問他,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著阿蘿逃出去,逃得遠遠兒的。
於是他提出自己和阿蘿的婚禮必須大辦,央著他父親帶著人去操辦。
而他自己則趁機帶著阿蘿逃跑。
聽完一切經過的阿蘿整個人崩潰了。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母親?”她跪在地上,手死死揪著自己的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淚水打濕了她整張臉,恨意肆意瘋長。
“啊!”
“阿蘿,阿蘿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先離開好嗎?不然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安順摟著她無措地安撫。
“離開?不能離開,我要殺了他們,給我母親報仇,他們該死,他們都該死!!”林間的蟲獸彷彿聽到她的絕望與恨意。
窸窸窣窣地回應著她,彷彿在安慰。
“阿蘿,你聽我說,我們鬥不過整個寨子的人,我們先出去在從長計議好嗎?”
阿蘿嗚嗚咽咽地哭著,像是要將淚流幹,滿腦子都是母親離開時的場景。
“走?你們恐怕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