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肆昀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獨自長出了獠牙,他是強大而堅韌的。
即便那天他們沒有去杜家,他也能順利從杜家脫身。
與其說君家是君肆昀的退路,不如說君肆昀是君家的機會——一次救君家的機會。
“你說得對,小昀和他母親不一樣,他不是我們緬懷小墨的影子……”
還有半句君青珩沒說。
不管他們對君肆昀的態度如何,君肆昀的去留從來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他就像無形無影的風,沒人能抓住他,除非是風自己想停下。
君青珩抹了抹眼角,強顏歡笑拍了拍君聿風的肩膀:“但這些年確實是君家對不住他,所以我想從自己手裡再劃10的股份給他。”
“但這樣一來小昀就是除了我君氏最大的股東,聿風,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君青珩眼神定定地看著他,眼中帶著一絲哀求。
君聿風輕笑一聲,搖頭:“當然不會,您說了,是我們君家欠小昀的,而且這次抓出林天的尾巴也多虧了小昀。”
還有君家其他人的災禍,如果沒有君肆昀,恐怕君家早就沒了。
君青珩臉上的表情逐漸柔和下來,欣慰地點頭,旋即又道:“對了,林天手裡的那些股份要盡快收回來,可不要讓董事會那些老家夥搶了先。”
雖說林詔已經死了,但他公司裡那麼大的窟窿可全落在了林天身上,林天現在也差不多該清醒了。
再加上他手底下的私産前段時間也被警察查封得差不多了,想要填林詔留下的坑肯定需要一大筆錢。
這個時候他就不得不考慮將君氏的股份賣出。
“您放心,我們的人隨時都盯著林天,只要他一醒我就能收到訊息。”
門外,跟著君肆昀聽完全程的小銀用自認為很隱晦地觀察著君肆昀。
君肆昀臉上掛著笑,看起來並不太在意剛才聽到的事。
‘那個……’小銀嚥了嚥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就沒什麼想法?’
‘嗯?什麼想法?’君肆昀疑惑地低頭揉著小銀的腦袋。
君家的人拿你當君清墨的影子,你都不生氣嗎?
話到嘴邊,對上君肆昀沒什麼反應的眸子又咽了回去。
‘……沒什麼。’
君肆昀挑眉,彷彿看透了小銀的想法,低笑一聲往大門的方向走。
他一直知道君青珩對自己的態度,那層隱藏在寵愛背後極深的怨懟和時不時流露出來的愧疚。
怨懟是對自己,而愧疚是對君清墨。
作為害死君清墨的導火索之一,他怨恨自己也無可厚非,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只要他們沒有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護著他們也無妨。
況且從君清墨死的那天起,君家的人對自己的記憶就被有心之人淡化,但隨著自己魂魄恢複打破了某種禁錮,這才讓他們記起自己。
所以他才會說這十四年間他們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對於陌生人而言不在乎也是情理之中的。
走出大門,一股陰風環繞。
已經脫離林悅身體的周盼娣再次以鬼魂的形態出現在君肆昀面前。
她的身後還跟著林詔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