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狠狠的在那隻蝴蝶上碾磨,側頭吐出一口血沫,又抬腳踩在文巧盼背上。
“你果然和那群地下黨有勾結,說你們平時都是怎麼聯系的?”
“咳咳……”文巧盼又咳出幾口血,她的臉已經白得不能再白了。
腦子迷迷糊糊的也聽不清沈聰在說什麼,只覺得自己渾身又冷又疼。
比她每一次生病都冷都疼。
眼裡的光逐漸散開。
門外又有人來敲門了。
“少尉,不好了,派出去的兄弟追上去時中了共黨的埋伏,死傷過半……”
沈聰猛地推開門,眼睛猩紅地抓住那人的衣領:“你說什麼?!”
那人嚇得身體一抖,看著滿身狼狽的沈聰以及地上渾身是血的文巧盼,眼裡閃過恐懼。
很快低下頭不敢多問。
沈聰深吸一口氣,看都沒看文巧盼一眼捂著頭大步離開。
“備車先去司令府。”
“可您這傷……?”
沈聰暴躁地扇了他一巴掌,“那就把醫生一塊兒帶上!”
房間安靜了下來,文巧盼的身體越來越涼,眼裡的光越來越散。
目光卻固執地盯著那隻被踩壞的蝴蝶,艱難地伸手去碰,卻在一厘之差時再沒了力氣。
眼尾劃過最後一滴淚,心裡生出慶幸,至少在自己死亡之前聽到的是一個好訊息。
卻又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秒遺憾地想:
我的阿姊,你要繼續做那心懷大志遨遊天地的鷹,只是可惜這回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
“後來我再沒見過阿姊。”
文巧盼失落地低頭。
“嗚嗚嗚……”聶蕊沁懷裡的抽紙已經快用空了,小桌板上堆著白色小山。
她嗚嗚咽咽地哭,眼睛都腫成核桃了。
同款哭法的還有君肆昀懷裡的小銀。
‘嗚嗚,小姐姐好可憐,那個人渣沈聰怎麼就沒死呢?’
君肆昀面無表情,不過眸子隱約帶著煩躁,‘閉嘴。’
‘你都不感動嗎?這是多麼偉大的友情啊!’小銀可憐巴巴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