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態度真摯,語氣溫和。
“鐘女士,收收你那快要掉在地上的虛假皮囊吧。”
君肆昀並不領情,毫不留情的出口嘲諷。
“當年杜靈兒是怎麼摔下樓的,我又是怎麼進的安平精神療養院的,你我都心知肚明,現在你又何必在這兒跟我虛與委蛇呢。”
轉過身走到沙發旁邊坐下,分明站著的鐘茉莉身處高位,可她卻從君肆昀眼裡看到了居高臨下的蔑視。
那雙和君清墨如出一轍的眼睛,讓她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見到君清墨時的情景。
高傲清冷得如雪峰的冰蓮。
自己在她面前彷彿一隻低賤的螻蟻,真是讓她恨不得將那株冰蓮連根拔起。
“呵呵,小昀你在說什麼呀?當年你將靈兒推下樓的事很多人都看著的,我們送你去安平也只是為了你能更好的休養。”
鐘茉莉壓下心裡的驚濤,面色如常的輕笑,依舊是一副溫柔賢淑的姿態。
“隨你怎麼說,既然你們有膽子請我回杜家,那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還有,我媽當年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有心之人的陷害……”
君肆昀唇角下壓,表情森寒,“這些我都會一一查明。”
鐘茉莉大腦一片空白,幾乎要站不穩,扶住桌沿的手指尖泛白。
強忍住沉重的呼吸,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慌亂,幾乎是轉瞬即逝。
但那微乎其微的慌亂還是被君肆昀捕捉到了。
心裡湧起一股暴戾,黑瞳隱隱泛起一點紅光,慌亂之中的鐘茉莉並沒有注意到。
君清墨的死,果然和這個女人脫不了幹系。
那杜家澤呢?他有沒有參與其中?
鐘茉莉面色蒼白,牽強的扯了扯嘴角,“你媽媽的死我不是很清楚,畢竟我來杜家時你媽媽已經去世快兩年了。”
“我又沒說是您害了我母親,你緊張什麼?”笑意再度爬上君肆昀的臉,他表情平和。
好似剛才的冷厲只是錯覺。
鐘茉莉慢慢吐出那口憋了很久的鬱氣,尷尬的笑笑,“沒,沒什麼……”
“那個,阿姨上去看看靈兒,桌子上這些等傭人收拾就好。”
說完逃似的上了樓,那樣子像是背後有鬼在追她。
不過,可不就是有鬼嘛。
自己剛才刻意攻破鐘茉莉的心理防線讓她産生恐懼,就是為了讓這女鬼沖破那道禁制。
可沒想到,那女鬼僅僅只沖破了一點點小缺口。
君肆昀皺著眉頭,到底是什麼在壓制那女鬼呢?
他想不明白,看來得找個機會和鐘茉莉身邊的女鬼聊聊。
不過在此之前,他想知道二十年前君清墨為什麼會願意嫁給杜家澤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