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能硬闖出去,但我們擔心藏在暗處算計我們的人乘虛而入,就沒有輕舉妄動。”
霍昂抓頭,“情況也太複雜了,不僅有猴頭屍,還有一撥不明來歷的人。”
來歷不明?姜也看並非如此。他拿起手槍,抵住岑尹的額頭,臉色冷漠。
岑尹舉起打著石膏的右手,“江先生,怎麼一重逢就這麼暴力呢?”
“是你。”姜也淡聲道。
“是我什麼?”
“是你搞的鬼。”
易容、變聲,這是岑尹的拿手絕活。
廟子村裡有岑尹的人,扮成姜也的樣子,引張嶷他們進入險境。
“冤枉啊,”岑尹大聲喊冤,“和我可沒關系。你的小男朋友也會變聲,你為什麼不懷疑他?”
“這回和他可能真沒關系,”霍昂說,“我一直看著他,他沒做什麼小動作。”
姜也搖頭,“國外有一種先進的駭客手段,用一種預設好的程式發生器,只要靠近對手的終端,在一定的範圍內就能強行植入木馬。一直跟著我們的人只有他,搜搜他身上,他的身體裡應該藏了程式發生器。”
“身體裡指的是?”張嶷挑眉。
“肛門、尿道、耳孔,一切能藏東西的地方。”姜也面無表情。
霍昂正要上手,岑尹連忙告饒,“服了,什麼都瞞不過江先生,和你做敵人真是棘手。”
他拍了拍手,屋內立刻多了無數鐳射紅點,全數瞄準中央的姜也和靳非澤。
外面有狙擊手,他們被包圍了。
岑尹朝窗外做了個手勢,鐳射紅點立刻消失,姜也聽見許多人的腳步聲勻速接近。片刻後,一撥黑衣持槍的僱傭兵進入胡家小院。
“其實這個村子我們一個月以前就探索完畢,大部分村民背上的猴頭屍也已經被我們解決,我知道江先生你遲早會來到這裡,所以預先安排了一隊同事在這裡恭候大駕。事實證明,我的確很有先見之明。”一個僱傭兵上前解開岑尹的手銬,岑尹繼續道,“我被你們拷了這麼久,氣應該消了吧,接下來讓我們摒棄前嫌,通力合作吧。”
岑尹揉了揉手腕,朝姜也伸出手,“江先生,祝賀我們正式開啟合作。”
他笑著,半是邀請,半是威脅,現在他掌控了局面,姜也不答應也得答應。
姜也沉默著,沒搭理他。
岑尹並不尷尬,悠然收回手,對後面的僱傭兵道:“把你們的進展跟江先生說一下。”
僱傭兵其中一個人摘下面罩,道:“你們好,我是宗教學的專家,我叫夏詢。一個月前,我同事在附近挖到了一座古墓和一具猴頭屍,後來的事情岑老大應該跟你們說過了。我同事死光之後,這個專案由我接手,我們在這裡駐紮,展開了為期一個月的調查。我們調查的重點就是黑山兇城的入口,根據人皮古畫裡顯示的地貌特徵,黑山兇城應該就在距離這兒半天車程的黑山戈壁附近。但很遺憾,即使框定了大概範圍,面積也太大了,我們派了三隊人走不同的路線過去勘測,直到現在,依然沒能找到入口,所以暫時只能仰賴江先生您了。”
他搓了搓手,有些侷促地說道:“順便說一嘴,江先生我是你的粉絲,我們可以合張影嗎?”
姜也還沒拒絕,靳非澤已經笑眯眯地開口:“可以哦,不過我們家小也只和你的屍體合影,你想死的話我幫你。”
夏詢尷尬地陪笑,“那還是算了。”
岑尹問:“有什麼線索麼?”
“有。”夏詢低聲道,“你們進來這麼久,應該聽見這個村子的聲音了。”
姜也這邊的人互相對視,都沒吭聲。
“跟我來。”夏詢領著眾人進入胡爸以前的臥室,幾個僱傭兵把木床扛出臥室,擱在小院,臥室裡空出一大片空地。
夏詢指了指床下的地面,“我們用聲波探測儀發現,底下有不明物體持續發出聲音。這聲音的音節、停頓是有規律的,可能是某種我們不知道的語言,但是我們查詢了人類文明有記載以來的所有語言,都沒有破譯這個怪異的聲音。”
姜也擰著眉,俯身附耳傾聽。果然,地下傳來碎碎的人語,有一些嘈雜,感覺就像夜晚躺在床上,樓下的住戶在嗑瓜子聊天的那種聲音。難道胡家臥室的地下還有一層樓,裡面住了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聊著天?
又細細聽了一會兒,聲音似乎還有變大的趨勢。
夏詢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麼,道:“我可以告訴您的是,地下沒有地窖,也沒有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