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呼吸急促,腦子裡一團糟。李亦安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活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妙妙想爬回來,張嶷把她攔住,“妹兒啊,你幹啥,冷靜!冷靜!”
靳非澤笑著問:“要不要把他抓過來?”
“他們有十六個人,你能行?”姜也問。
“試一試咯。”靳非澤的笑容漫不經心,又不懷好意,“我抓他過來,你給我親親。”
就算是靳非澤,孤身面對這麼多槍也很危險。姜也不打算冒險,撤回裂隙,道:“走。”
李亦安要活口,神夢結社的僱傭兵不能開槍,溶洞巖壁又滑又陡,十分難爬,他們一時半會攆不上了,姜也一行人迅速和他們拉開距離。只要透過幾個巖洞,就能把他們遠遠甩在後面。
姜也腦子裡猶有狂風過境,思緒捲成一團亂麻,始終無法理解李亦安的出現。他媽知道李亦安是神夢結社的人麼?現在想想,李亦安很可能是神夢結社派來潛伏在他媽身邊的臥底。李亦安說他知道他媽在哪兒,難道他媽被抓住了,所以才一直沒有訊息?
想到這裡,姜也忍不住心中一沉。這種可能性大麼?他飛快地分析,他媽的第二人格是阿爾法,聽靳非澤對他媽的描述,還有沈鐸說的話,不難看出,他媽的行動完全是由阿爾法主導。阿爾法身手了得,會被神夢結社抓住麼?
之前一直是靳非澤帶路,現在打頭的是李妙妙,而且一路來的甬道都十分狹窄,難以改變前後位置,只能悶頭往前爬,李妙妙完全不認路,隨心而走,他們已經走出了能掌控路線的區域。
爬了半個小時,他們到了個岔路口,前方的李妙妙終於忍不住,回頭問:“哥哥,爸爸?”
姜也抿了抿嘴,輕聲問:“妙妙,你相信我嗎?”
李妙妙用力點頭。
“那不是我們爸爸,”姜也說,“妙妙,爸爸已經死了。任何像爸爸的東西,都是壞人。”
李妙妙睜著滾圓的黑眼眸,呆愣愣瞧了姜也半晌,很是低落地垂下眼睫。張嶷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像一隻垂著耳朵的小白兔,盡管這只小白兔長著鯊魚齒。張嶷心裡軟乎乎的,忍不住摸了摸她腦袋瓜。
“對了,”張嶷問,“小也,他們是不是開槍了?”
姜也嗯了聲。
“那他們豈不是違反了那條警告?”張嶷道。
警告?姜也驀然想起來,有的新娘身上的熒光染料上寫著:不要開槍。
神夢結社開槍了,難道他們沒有收到隊友的警告?又或許,那些警告根本不是神夢結社寫下的?
“違反會有什麼後果?”張嶷又問,“這裡該不會有什麼詛咒,開槍的人都會立刻暴斃,腦袋開花?想不到這裡的洞神老祖宗還是個禁槍主義的反戰人士。”
姜也神色一凝,道:“靳非澤,聽一下。”
這家夥能隔那麼老遠聽見姜也的行動,應該也能聽見追兵吧?
靳非澤冷颼颼地斜睨了他一眼,趴在地上仔細聽了聽。
“後面沒有聲音。”
終於甩開了追兵,張嶷鬆了口氣,躺在地上道:“累死我了,我這膝蓋要廢了。”
靳非澤又悠悠道:“但是前面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