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阮含璋嘆了口氣:“咱們不在一宮,我也是鞭長莫及。”
孟選侍搖了搖頭:“哪裡好要姐姐處處操心我。”
她說著,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再說,德妃娘娘其實還是很和氣的,我搬去靈心宮,德妃娘娘也不叫我日日請安,讓我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阮含璋眨了一下眼睛:“倒是沒成想,德妃娘娘這般體貼。”
孟選侍頷首,道:“德妃娘娘還很減省,平日裡從不叫御膳房準備山珍海味,諸如燕窩海參之類的珍味,特地交代御膳房不要做,說是要為邊關將士們祈福。”
“哦?”
阮含璋若有所思。
“如此看來,德妃娘娘的確很好。”
孟選侍抿了抿唇,難得笑了一下:“德妃娘娘還不喜花樹,我聽掃洗宮女說,原來靈心宮前後殿都種有玉蘭,德妃娘娘搬入靈心宮之後,就叫挪走了,庭院中一蓋不留花木。”
“倒是個乾脆人。”
阮含璋簡單回覆了一句,心中微動,大抵有了猜測。
她抬眸看向孟選侍,很真誠地道:“妹妹,我想說幾句心裡話。”
孟選侍不由坐直身體。
“姐姐您請說。”
阮含璋拍了一下她的手:“我幫你,不是為了同你拉幫結派,也並非要你回報,只咱們孤身入宮,遠離家人,都很不易。”
“你如今已經侍寢,說不得以後能得盛寵,可背後家族無法依靠,能靠的只有自己。”
孟選侍認真看著阮含璋,一時間都沒有回答。
陽光從窗欞鑽進來,落在阮含璋精緻明媚的眉眼上。
她衣著簡單,髮髻上也只戴了一支海棠流蘇步搖,隨著她言語慢慢搖晃。
她那雙鳳眸深邃明亮,眼尾一抹飛雲,好似要飛到天上去。
美麗無雙。
孟選侍心裡偷偷想過,這滿宮妃嬪,最美的不是姚貴妃,也不是徐德妃,是如今只是寶林的阮含璋。
她堅信,假以時日,阮含璋也能躋身妃位,榮寵一生。
她莫名就很信任阮含璋。
阮含璋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認真告訴她:“有些事,你要堅定自己的心,不要隨波逐流,也不要太過冒進。”
她頓了頓,最後告訴她:“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就連我這裡,也少來往為好。”
孟選侍想不明白。
但她卻下意識說:“好。”
這個字說出口,孟選侍就頓了頓,說:“姐姐,你是清州才女,聲名顯赫,我都聽你的。”
阮含璋看著她,慢慢笑了。
能說的她都說了,端看以後了。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紅袖的嗓音:“娘娘,小柳公公到。”
阮含璋愣了一下,她對孟選侍點點頭,起身往外走去。
只沒看到,身後孟選侍看著她的眼神。
小柳公公是梁三泰的大徒弟,平日裡總是寡言少語,不過到底是宮裡有頭有臉的公公,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他可是門清。
就此刻,他瞧見阮含璋出來,立即便上前請安。
“阮娘娘,今日陽光晴好,陛下邀您共遊御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