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整個聽雪宮就會團結在她身邊,以她馬首是瞻。
阮含璋沒有去管紐姑姑,她要知道慕容婕妤要做什麼。
慕容婕妤對紐姑姑一擺手,紐姑姑就含著淚起身,看向佩蘭和銀墜。
佩蘭面色沉沉,但她倒是比紐姑姑規矩的多,此刻並未開口,只是看向阮含璋。
阮含璋對她頷首:“姑姑先回去休息吧,你身子不好,我會聽從娘娘的安排。”
佩蘭思索片刻,叫了銀墜,還是跟著紐姑姑一起退下了。
等宮人們退下,殿中只剩下三位娘娘。
慕容婕妤做了個請的手勢:“阮妹妹入宮時我正病著,沒能好好說話,今日湊巧得空,咱們一起說說心裡話。”
阮含璋跟衛寶林一起端起茶杯,三人相互敬茶,一飲而盡。
杯茶泯恩仇。
過往一切都不贅述,如今只往前看。
“我入宮已經四年,同宮中的各位娘娘也算熟悉,之前數年,我一直守著聽雪宮生活,從不曾與人起齟齬。”
慕容婕妤道:“但去歲時節,墨夜騷擾甘邑城,陛下沒有命令駐守甘邑城的戍邊軍進攻,反而命我阿兄為戍邊將軍,領兵平亂。”
簡單一句話,阮含璋就明白慕容婕妤很清楚自己為何為人所害。
“之後過完新旦,我便病倒了,”慕容婕妤道,“我身體一貫強健,衛寶林最是知道,入宮四年我從未生過病,可這一次卻來勢洶洶。”
“可見對方是想置我於死地。”
阮含璋心中一動,她抬眸看向慕容婕妤,見她眸色沉沉,顯然已經動怒。
若不知有軟骨散之事還好,一旦得知自己數月的臥病在床是被人所害,慕容婕妤必定不能放過。
“娘娘,您可有了人選?”
慕容婕妤淡淡笑了一下:“阮妹妹,你可知軟骨散是什麼?”
阮含璋搖頭:“聽這毒藥名字都讓人害怕,必定不是好東西。”
“是的,”慕容婕妤道,“軟骨散少用可讓人身體孱弱,無力起身,若是常年服用,會讓人骨頭潰爛,在痛苦中死去。”
阮含璋一驚。
“娘娘!”
她跟衛寶林一起驚呼。
這是要慕容婕妤的命,還想讓她生不如死。
三人不說什麼情同姐妹,但若一宮主位被人這樣害死,阮含璋和衛寶林不說被責罰,也一定會被牽連其中。
所以一開始慕容婕妤就說,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慕容婕妤擺擺手,自己又抿了一口茶。
“我這個人脾氣不是很好,久病不愈我心煩,其實已經數日未曾服藥了,可我不服藥身體反而好轉起來,想必岑醫正是發現我好轉,才終於忍不住說了實話。”
難怪如今慕容婕妤看起來光彩照人,已經恢復如初。
阮含璋鬆了口氣。
她不是擔心慕容婕妤的身體,而是短時間內她身邊的所有人都不能出現重大變動。